五年了，终于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她哭着说想我，忏悔这些年对我犯下的错，
让我过年回家看看。没想到，50岁高龄的妈妈竟给我生了个弟弟！但弟弟死了，
灵堂设在卧室。我由此发现了几年前亲姐姐的死因。除夕夜这天，我含冤惨死，冤魂不散。
“爸妈含辛茹苦把你和姐姐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知回报就算了，
还要逼死爸妈吗？”妈妈坐在地上，抱着电脑撒泼打滚。我已经习惯她这副样子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我又气又急：“妈，我求你，你就让我上大学吧，
我半工半读赚学费，保证不花家里钱。”妈妈止住了叫喊声，横着眼睛看我：“不行！
那能赚几个钱？我豁出脸皮给你找的工作，你说不去就不去了？
”我瞬间暴怒：“陪老板喝酒也算工作？你把我当什么？你不配当我妈！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爸爸瞬间冲过来甩了我一巴掌。“畜生，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
我就是养了个白眼狼。当初就该把你掐死，要不是你妈拦着，你能好好长大？
”爸爸是个工人，手劲很大，我被打得嘴角流血，倒在地上，头晕目眩。心凉透了。
我出生时正赶上计划生育，爸爸为了要男孩，便想将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掐死，找个荒地埋了。
没想到，在快要将我掐死的时候，家门口出现一只狐狸。那只狐狸通体雪白，
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光。它跳到我身边，绕着我走了两圈，对着爸爸漏出尖利的牙齿，
吓得爸爸双腿发软。爸妈是个十分迷信的人，认为我一定是狐仙儿托生的，
没准是个不详之人。他们怕狐狸再来报复，便打消了掐死我的念头。
妈妈开解爸爸道：“这孩子体质特殊，养起来吧，万一折损了阴德，以后再生不出儿子。
”爸爸觉得有道理，我就这样活了下来。也许，真的有狐仙儿保佑我，自我之后，
妈妈再也没怀上过孩子。但也因此，爸妈对我的恨意逐年增加。起初，
他们忌惮“狐仙儿”的存在，对我还算过得去，可没过几年，
爸妈发现我跟一般的孩子没什么两样，此后便肆无忌惮地将所有怨恨都发泄在我身上。
从我记事起，家里的活都要我干。我小小的身子站在木板凳上，垫着脚尖给全家人做饭。
挑井水洗碗，洗衣服，农村的井水冰凉，我手上的冻疮一层盖着一层，一到冬天，手就痒。
小小年纪，一双手就喝饱经风霜的老人没什么两样。如果干不好，少不了一顿打骂。
为了避免一顿毒打，我每天放学回家便主动承担家务。偷偷挤出时间学习，
手指都磨出了茧子，也熬坏了眼睛。可爸妈怕我看书耽误了干活，经常偷偷烧掉我的书。
我只能跟他们斗智斗勇，家里到处藏着我的学习资料。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也为了走出去，
我用功读书，年年拿奖，可爸妈到处跟人说我是作弊才考到年级第一的。
他们说我跟姐姐一样，不是读书那块料。“这些破纸有什么用？能换钱，还是能填饱肚子？
”每一年，妈妈都把我的奖状点燃，做烧火的引子。还不忘教育我：“你又不是男孩，
男孩读书有出息，有本事，将来赚大钱。你一个女孩子读了书只会变成傻子，
将来高不成低不就，找婆家都难。”这是妈妈常用来教育我的话，在她的观念里，
读书立业是男人的事情。女孩子读书只会“越读越不值钱”。只有姐姐鼓励我，
她告诉我不要变成第二个她，一定要努力学习，学习才有出路。中考那年，
我考了全县第一名，能上市里最好的高中。可爸爸根本不在乎，坚持要我回家帮家里干活。
爸爸吹胡子瞪眼，模样可怕极了：“上市里念书多贵，你想要老爸我卖血是不是？
”我哑口无言，只能干着急。幸好市里两所最好的高中为了抢生源，对待尖子生是用钱砸的。
不但学杂费全免，还答应给我们家十万块钱，外加免费住三年学校附近的学区房。
爸妈见钱眼开，立马就同意了，走到哪里都炫耀：“我们家海燕就是有出息，
十几岁就能赚大钱了，都是我培养的好！”高中三年我几乎很少回家，远离了爸妈，
我终于能集中精力学习了。我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妈妈偶尔会打电话过来，
对着电话一顿骂：“死丫头，翅膀硬了，都不回家看看。你不在，家里的活都是我干，
你想累死你妈吗？白养你这么多年，当初就不该让你读高中！
”我只能应付了事：“对不起妈妈，学习不让请假，等放假了我就回家看你和我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