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替你嫡姐伺候男人,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温念枝你别不识好歹。”正堂高位上,
端坐着一位神色倨傲的老嬷嬷。她目光轻蔑,通身气派,比主子还像个主子。
而正经主子温念枝却跪在她面前,垂首不敢言。杜嬷嬷似乎很满意她恭顺的姿态,抿了抿茶,
继续道:“五姑娘,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你嫁到赵家不足半年便克死夫君,
以后的日子……啧啧,难啊。”温念枝是庶出,行五,生母难产去世,
从小在嫡母手底下长大。眼前这位杜嬷嬷是温家庶女的教养嬷嬷,
这次奉嫡母温夫人的意思前来。“夫人念及母女一场,不忍见你年纪轻轻枯守牌位度日,
派老奴来给您指条生路。”杜嬷嬷瞧不上庶女,但不得不承认,
温念枝是这温家五个子女里容色最盛的。雪肤琼鼻,潋滟春眸,出落得极其标致,
尤其一截玉颈纤纤似古瓷白玉瓶,曼妙绰约,别有一番滋味。虽说是已嫁之身,
但她夫婿赵戎在新婚当天出征,随后战死边关。两人竟是连房也未圆。如今她一袭白孝,
楚楚可怜,身段风情比府中高价买来的瘦马更胜一筹。杜嬷嬷眼里的打量让温念枝心底发寒。
她身形微颤:“生路?”“以再醮之身给自家姐夫做妾,便是嬷嬷所谓的生路?
”她丧夫不足月余,娘家便上门逼她做妾。简直……欺人太甚!温念枝掐着素麻丧服的衣角,
脸色苍白似菡萏。“做妾?!”杜嬷嬷提高声音。“呵,你倒会痴心妄想!一个克夫的庶女,
还想占个妾位名分,你也配?”温念枝的嫡姐——温家长女温玉妙嫁进了显赫的梁王府,
乃梁王世子妃。让温念枝去替她伺候男人,自然是伺候那位梁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