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又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大人无须多虑,本王并非让你帮我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本王只是听闻谢大人识得一位云深从的少谷主,
只是想请谢大人帮本王请他帮本王制研出一副丹方,此方虽得自扶余国,
但本王不屑于做那等害人的丹药,只想予以改良为己用。”谢彦清一听这话,便俊眉紧蹙,
心里已经明白了君元启的目的,扶余国最出名的便是用阴阳丹炼制的阴兵。
那就是拿普通百姓或者是敌国俘虏做成的活死人,这种阴兵不怕疼,不死不休,非常难缠。
谢彦清背脊一阵发凉,君元启这是在筹谋造反!他神色一凛,眼眸透着坚定无比,
冷声道:“晋南王怕是找错人了,谢某从今日此时起,早已不是朝中官员,无法帮到晋南王,
您请回吧!”“你!”君元启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般干脆,胸中怒气上冲。
却听谢彦清又铿锵有力的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谢某生是大禹子民,
生亦是大禹亡魂,此生绝不做出伤害大禹同胞之事!
”君元启冷声问道:“你就甘心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人所夺?此等耻辱你也能忍?
你既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可曾听过无毒不丈夫?!”谢彦清眼中满是落寂,
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人生在世,多有憾事,若人人都因心有遗憾而做出离经叛道之事,
那这天下岂不是早就变成了炼狱?”“既已心有所爱,便需尊重她的一切,
若因不甘而做出毁天灭地之事,只为将她禁锢在身边,这只是占有欲,不是爱,
我相信她不愿看到我为了抢夺她,令天下芸芸众生陷入苦难,百姓何辜?
我相信那人有治国之才,这天下在他手中很好,
谢某绝不会因一己私念毁掉这来之不及的安乐。”君元启早知文人都有傲骨,
却不想谢彦清是一点也劝不动,他沉声道:“若本王说,
炼制此药不会伤大禹百姓一分一毫呢?”谢彦清依然坚定的摇了摇头。君元启蹙眉,
语带愤怒道:“扶余国当初炼制此药丸之时,皆是活捉的我大禹子民以及战场上的俘虏,
我们此次也会去捉他们的子民,这是报国仇,有何不可?
”谢彦清以一种无法苟同的目光看着他,心知君元启已与扶余国暗通款曲了,
这已是叛国之罪。他不认为这样的人,往后能做大禹国的贤明君主,
相比之下君修凛虽于私事上不道德,做出抢夺人妻之事,但于公,他却更适合做君主。
不理智的情爱与家国之间,谢彦清一直坚定的选择家国。若是没有国,又何来家,
何以保护爱人。“晋南王,请回吧,恕不远送。”谢彦清稍微作了一揖,便径自走出了书房,
独留君元启一人晾着。君元启以一种看疯子的目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也无法理解谢彦清,
只觉得他读书读傻了,这副妇人之仁终究难成大事!——才过了两日,
也不知是从哪传来的风声,
宫中隐隐有了明婕妤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谢彦清曾经订过亲的传闻。
宫女太监还有各宫嫔妃之间都在小声议论。凤倾宫中。
皇后将一封书信放在油灯上烧成了灰烬,最后一个字隐约能看出来是个‘晋’字。
她唇角带笑对镜梳妆,对大宫女晚黛说:“晚黛,去把本宫那盒贡品凤息花的香膏拿来,
本宫今晚想用那个。”晚黛拿来凤息花香膏,笑着问:“娘娘,今日可是有何愉悦的事?
”皇后笑而不语。擦好香膏后,她只让晚黛给她梳了个简约的普通发式,不像娘娘,
倒更像是宫女。随即也没有带上晚黛,只让她在院子里守着,说她去去就回。夜幕降临。
两个在御花园南苑值勤的宫女提着灯笼闲聊着打发时间。“哎,你听说了没有,
咱们宫里新封的明婕妤,听说在进宫前曾与翰林院的谢大人订过亲呢。”“天呐,
这样也能进宫啊?皇上不会在意吗?”“在意什么?
听说皇上是在大长公主的春日宴上看上了明婕妤的,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啥,
就立即接进宫了,如果真发生了啥,这算不算是君夺臣妻啊?那就和话本子上讲的一样了。
”“那怎么能不是.....”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她们都听到了假山后面发出了细小的声音。凝神细听,就能听出来是一男一女在说话。
“嘘......”两个宫女都噤了声。
隐约说道:“我一直在等你.....事情..办妥了....”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之声,
....不是与你做那些的.....你最好收收这种心思....那人最近经常招人过夜,
...你安排你的人去探探真假.....”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之声,
女子的轻泣声响起:“我每日独守空闺......连你也不愿碰我么....求你,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御花园的两个宫女听到这样的对话,
都吓得脸色惨白,这很明显,有人在御花园偷情!!!
她们俩要是被人发现必死无疑.....两个宫女不敢动弹一下,一直等到三更,
再也听不到任何的窸窣之声,
这才敢瘸着腿从角落出来.....——君修凛处理了谢彦清的事后,还是觉得心中不畅快,
就连见容婳的心思都淡了不少。每次一想到她,他就会莫名的被牵动情绪,
自从亲眼看到她跳城楼的事后,他对她的感觉中,再也不仅仅只有愉悦了。
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感觉,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他甚至不敢再像之前那般与她亲近。
之前他不了解她,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她是个烈性的女子。
他甚至害怕她再像那般死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