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琉璃灯里的烛火快要燃尽时,齐郁就会取一次心头血。我趁他取血时凑近看,
他心口出已经扎了好几个针眼了,胸前一片青紫。可我一点都不可怜他,他好歹还有心,
我空荡荡的啥也没有。齐郁这些天总爱去练兵场。修士祭了皇天,齐郁带着军队南征。
可大徵极南之地是我南海,我的故土,他要讨伐谁。南境百姓世代捕渔为生,
生得出造反之徒。直到修士们在南海四周布上阵法,我才意识到齐郁要伐的不是他大徵子民。
而是我南海鲛人族。鲛人虽生来神力,可离了海水战斗力比凡人还要弱。
甚至没了海水的保护,月圆之夜还要忍受月光的惩罚。像我这种就更惨了,一旦爱上凡人,
离了南海,便视为叛族,每到满月时,体内的诛神咒就会被启动。
那痛楚是世间所有刑法都无法比拟的。修士们启动了阵法,可海面还是波澜不惊。
齐郁拿出怀里抱着的白玉匣子,匣子四周一片冷气,可我对它却有格外的亲切感。
齐郁像呵护至宝一样打开匣子,里面躺着我那枚被穆念瑶剜走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