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欲行不轨
宴席结束，我并不着急着回府，而是走到墨染的面前，低声问他：“赵国究竟要做什么？”
就连我一介女子都能从廖羽的一言一句中看出些问题来，更别说旁人。
瞧见我一脸担忧的模样，他偏头看一眼跟上来的顾靖轩，却没有回答我的话。
他只交代道：“今夜，你务必亲自将她送到柳府。”
赵国那些人根本不畏惧南楚这么一个小国，更不会因为我是侯夫人而忌惮于我的身份。
尤其是方才廖羽那一番话，更是让墨染担心。
顾靖轩接触过赵国人，他自然能听得出墨染话里的意思，于是抱拳点头：“臣遵旨。”
他正要带我离开，却被我甩开手。
“赵国此番前来到底所谓何事？”我低声道，“表兄，就连你都不愿意让我知道？”
“南楚不过是一个小国，赵国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墨染叹一口气，继续，“这赵国的五皇子美曰其名是到出访南楚，实则却是想要南楚助他登上皇位罢了。”
“他国挣嫡之事，我们如何管得了？”
我一脸担忧。
正是因为知道我会被这件事影响，墨染才特地让顾靖轩不要跟我提及此事，可到底还是被我发现。
“此事有皇上与本侯，还轮不到你来担心。”顾靖轩抢在墨染开口之前与我说。
墨染本就不想让我担心，便顺着顾靖轩的话说了些打消我怀疑的话，便让顾靖轩带着我先回去。
可我到底是不放心，回到柳府还不忘提醒顾靖轩：“比试那天你过来接我，我也要去猎场。”
“不行。”
顾靖轩不容拒绝的说。
我冷笑一声，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在通知你，而非与你商量。”
“你知不知道猎场有多危险，你一个弱女子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顾靖轩了解我的脾气，想让我不去，只有打消我的疑虑，他于是又放缓语气，好声好气与我说：“赵国五皇子来访确实是想拉拢皇上，可你表兄到底是一国皇帝，莫不是还能被那赵国皇子给威胁了？”
顾靖轩说：“这几日你乖乖呆在柳府便好，本侯会多派人手来保护你。”
他说完，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便让马夫朝着侯府方向驶去。
很快便到了比赛猎场的一天。
我等了一早上没等到顾靖轩来接我，于是便自己过来了，没承想便看到一支箭朝着他射过来‘咻’，一根箭直接冲着顾靖轩射过来，却在刺到他之前，一抹白色的身影挡在他的身前。
箭刺穿我的手臂，染红了我的白色衣裳，这会顾靖轩才能看清挡在他身前的人竟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靖轩低头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我，看到我瞬间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一瞬的慌，“本侯不是叫你不要来吗？”
“我只是不放心你们……”
话音未落，便听到十步之外拿着弓的男子讽刺的笑道：“自古以来都是英雄救美人，没承想你们南楚竟是反过来，让美人救英雄？”
他说这话，便朝着这边走来，看一眼半躺在顾靖轩怀里的我，眯起眼睛：“可这猎场四周都封闭，谁能跟本皇子说说，这美人儿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此人自称“本皇子”，想来便是赵国那位五皇子赵夜凛，可我没想到他竟是这么个人物。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叶瑶儿一路小跑来到他们的面前，嘴上问的却是：“侯爷，没有伤到你吧？”
我讽刺一笑，染了一身血的人明明是我，被担心的却是另有其人，又或者叶瑶儿更希望这支剑不是刺在我的手臂上，而是心口，致命的地方。
我勉强的撑起身子，扶着自己的手臂朝着人群中走去，这么大的猎场，定会有随行的大夫，我就算是没几天活命，却也不想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这儿。
刚换了骑马装的墨染看到染了一身血的我走来时，心都悬了起来，让人叫来大夫替我处理伤口。
半个时辰后，我才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可首先闯入我眼睛的却是坐在一起的顾靖轩跟叶瑶儿。
我嘴角露出一丝讽刺，我为了救顾靖轩受了伤，可顾靖轩却在跟另一个女子逗笑。
果然是讽刺得很。
“本皇子有一个疑惑，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替本皇子解惑？”
赵夜凛话音刚落下，便有人开口说：“五皇子但说无妨。”
“这两位到底哪位才是平宣侯的夫人？”他的眼神在我跟叶瑶儿的身上来回看着，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讽刺。
话音一落，没人敢回答他的问题，又或者没人敢提顾靖轩做解释。
“本皇子听说平宣侯当初娶妻时应下一个条件，娶了柳将军的女儿后，再不能娶第二个女子，可现下看来……平宣侯似乎没能信守承诺？”
直到这一句话说出来，我听得出赵夜凛到底想干嘛，他这是要挑拨离间。
挑拨的自然不是顾靖轩跟我之间的夫妻感情，而是他跟墨染之间的君臣关系，我毕竟是墨染最疼爱的表妹。
很快明白赵夜凛目的的我低低笑起来，直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我身上时止住笑意，却没有给众人解惑。
赵夜凛便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五皇子说的很对。”我说完，便朝着顾靖轩的方向走去，很自然的坐到他跟叶瑶儿的中间，却是偏头看向叶瑶儿，问道，“不如由你来替五皇子解惑好了。”
我笑着问：“你觉得我们俩谁才是真正的侯夫人？”
闻言，叶瑶儿下意识的偏头看向顾靖轩，却被我挡住视线，我看到我嘴角勾着的那一抹笑意，再扫一眼在座的人。
最终，她低下头，轻声地说：“侯夫人自然是你。”
我抬头看向赵夜凛，一耸肩：“五皇子解惑了？”
后者只是勾着唇看我，眼里带着些许的玩味儿，却及时收起，没人再不识相的继续这个话题。
这时，坐在我旁边的顾靖轩责备的问：“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本侯和离吗，方才为何还要说那样的话？”
若不是墨染有令，只怕他早就将墨染写好的和离书丢到我的面前，彼时我才是所有人嘲笑的那位。
可顾靖轩终究没有那样做，有墨染的原因，也有旁的原因……
“只要一天没跟你和离，我便是一天侯夫人。”我漠然一笑，“怪只怪你将她光明正大的带来。”
以往顾靖轩都是小心翼翼的将叶瑶儿藏在侯府内，今日倒是不怕被人说闲话，将她带到怎么重要的场合。
叶瑶儿全程听到我们两人的对话，可她却只是低着头当做听不到的模样。然而，我在旁人没有注意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顾靖轩只觉得我莫名其妙，正要起身离开，却被我拉住衣袖。
我用着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若是敢让我在这里难堪，我保证你心爱的人比我难堪十倍。”
话音一落，我明显感觉到顾靖轩的动作缓了下来，我却自嘲一笑。
在顾靖轩的心里，我果然没有叶瑶儿重要。
——
我手臂上的箭是赵夜凛偷袭顾靖轩时替他挡的，可我将伤口包扎好后，却没人再提及这件事，就好像我并不是被赵夜凛所伤，又或者当做我从未受过伤。
我看得出墨染在隐忍，越是这样越是能看出赵赵夜凛此番前来定是来者不善。
南楚国大抵是要遇到困难了。
我看一眼墨染，再将目光放到顾靖轩的身上，越是这个时候，墨染越是需要顾靖轩在他左右。
我紧了紧衣袖下捏着的拳头，我恨自己不是个男儿身，不能替墨染排忧解难，我于是把希望都投在顾靖轩的身上。
我突然低声问：“你永远会都站在表兄的身旁对吗？”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问话，顾靖轩微微一怔，似乎并不知道我为何这般问。
紧接着又听到我再问：“不管我跟你最后是什么结果，哪怕你恨我入骨，也依旧会站在表兄的身边与他一同守护整个南楚国的对吗？”
至此，顾靖轩才知道我为何要问起这个话，却是沉着语气与我说：“本侯说过，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顾靖轩。”我失了魂似的，突然抓上他的手，眼里含泪的望着他，祈求似的说，“只要你答应与表兄一同守护南楚，我便将侯夫人的位置让出来，随便你给谁，好不好？”
总归，我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侯夫人的位置是叶瑶儿亦或是第二个人对我来说无异。
如今我只求，我爹爹拼了命护住的南楚能在墨染的管治下好好地发展下去。
顾靖轩不是第一次看到我这般卑微的求他，之前是和离，如今又是为了墨染，唯独没有一次是为他。
我没等到顾靖轩回应，就听到赵夜凛大喊：“每家都派出一个女眷参加赛马，平宣侯你出的是哪位夫人？”
他意有所指，还特意强调‘夫人’二字。
我依旧直勾勾的望着顾靖轩，后者面无表情，既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向一直在挑衅的赵夜凛。
少倾，我突然站起身来，坚定地说：“我来。”
我说完，又低头看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顾靖轩，好一会儿我才朝着马厩走去。
叶瑶儿是个弱女子，顾靖轩定然不会舍得让我去参加这种危险的赛马，我主动请缨并不是因为我跟顾靖轩一样担心叶瑶儿，而是想让顾靖轩看在这份上答应我的请求。
在我选马之时，顾靖轩走到我的身旁：“你大可不必如此，就算本侯拒绝，五皇子定不会为难。”
“这里是南楚的国界，那五皇子却将这儿当成他们赵国。”我摸着马儿，边低声说，“我只是不希望这真的变成他的地盘儿。”
我选好了马，便拉着马儿走出马厩，我甚至没有换衣服，穿得还是方才那件带着血迹的白衣。
赵夜凛走到我的面前，挂着一脸笑意道：“侯夫人果然有魄力，但你觉得带伤的你能比得过我们赵国的女子？”
我一勾唇，冷笑道：“比不比得过，要比了才知道。”
赵国奴婢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加快速度，第一圈领先，我等人却也在身后紧跟着，并没有差距太远。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赵国的本事。”
赵夜凛一脸得意，就好像他们已经赢得这次赛马似的。
然而，有我在，我们又怎么能赢？
最后一圈时，我跟赵国婢女还有小半圈的差距，看着我们即将跑到远点。
我一咬牙，拔出头上的簪子，狠狠的往马屁股一刺，马儿被刺激，发了狠似的往前跑。
“我赢了，南楚国赢了。”
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却不是得意，只是满意，我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墨染知道我的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所以就算他再心疼，也只化作一句：“快，带侯夫人下去疗伤！”
“何须那么拼。”
少倾，顾靖轩才淡淡开口说道。
“这只是我该做的事。”我轻声传到他的耳里。
“皇上不会想要看到一个女子为南楚出头的，南楚还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顾靖轩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任何一个王朝都不会喜欢由一个女人替他们出面，尤其是墨染是个要强的性子。
闻言，我这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可能会让墨染为难的事，可墨染一句责备的话都不曾说，也未曾阻止过我。
我不由轻声叹了一口气，好半天低声道：“那么，接下来便看你们的了。”
接下来确实没有是我能在逞强的事，再说只怕我的身体也不允许我再说逞强。
身体……
我捂着心口，面露难色。
见状，香秋忙着扶着我的背，紧张地问：“夫人，你没事儿吧？”
我几不可查的冲着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让顾靖轩察觉出任何不对劲之处。
可顾靖轩却听到香秋那一声紧张，于是偏过头看我：“如何？”
我忍着不适，话却是跟香秋说的：“你轻点，方才坠地时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很。”
闻言，皱眉的却是顾靖轩，是他没有及时的护好我。
然而，我想的却是，宁可让顾靖轩以为我伤口被碰伤，也不要让顾靖轩知道我身体的真实情况。
几日后
……
柳府。
顾靖轩走进院子时，便看到我蹲在地上跟明雪玩闹，笑得一笑灿烂，并没有察觉到他进来。
我坐回凳子上，示意香秋给我倒茶，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明雪的脑袋，仿佛并不在意不知何时出现的顾靖轩。
顾靖轩走到我的旁边坐下，开口便是：“叶瑶儿是五皇子让人接过来的。”
我冷笑一声，抿一口茶反问：“侯爷来就是想说这个？还是说过来道歉？不过，我并不需要。”
”柳雨岚，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样的语气跟方式对话？”听得出顾靖轩的语气里有一丝隐忍，可我并不在意。
“侯爷怕是误会了，你对我不是从来都这般冷漠吗。”
顾靖轩沉默了。
空气有些许压抑，我许是受不了这种氛围，朝着床榻走去，坐到床上才说道：“我要睡了，侯爷还不打算走？”
“柳雨岚……”
顾靖轩脚步停下，转头看着我。
我抿了抿唇，许久才说道：“你若不想让自己跟她变得更难堪便尽快答应与我和离之事。”
我三句不离和离彻底惹怒了顾靖轩，他转身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从怀里拿出墨染早就写好的旨意丢到我的怀里。
“这便是你要的和离书，本侯早已经跟皇上取得。”
我打开一看，我心下一凉，没想到顾靖轩比我还要着急，早早便与墨染拿得和离书，还是时刻带在身上。
我拿着和离书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若非是我逼着，你是打算在众人的面前将它给我，让我成为全南楚最难堪的女子吗？”
“和离书是你要的，如今给你，你又说本侯要让你难堪。”顾靖轩睨着眼看我，“柳雨岚，你倒是告诉本侯，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我眸色黯淡了几分，低声道：“我想要的不过是让你留在柳府陪我两……几日罢了。”
我没掰着手指算自己还剩下多少时日，但总归不再是两个月，也许一个月，也许半个月，说不准今天晚上便是一睡不醒。
我凄凉的笑着，自嘲地说：“可你却不愿。”
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圣旨，虽说难过，可又将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至少我往后不会再连累到顾靖轩。
“既然你已经拿到和离书，为何还要住进柳府？”
“你别告诉本侯，你看不出五皇子对你有意思，若是本侯这会儿昭告天下已然与你和离，你觉得他会如何？”
我于是直接问：“是表兄的意思对吗？”
后者一怔，可倒也没有意思我能看透这层关系，并没有任何隐瞒的点点头。
原本他是打算在赵夜凛带着赵国使臣们全部离开南楚之后才将此事告诉我，可方才那番话确实是激怒了他。
如今……
顾靖轩盯着我手上的圣旨，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随之摇摇头：“罢了，你终究是要知道的。”
屋里顿时沉默下来，谁也没有说话，静得仿佛屋里没有人的存在般。
不知过了多久，顾靖轩才打破沉默，他起身朝着外间走去，边说：“在五皇子没有离开南楚之前，本侯都将与你同住一屋。”
可就算是同住，他也绝对不会靠近我半分，尤其是我拿到墨染亲自写下的那一道和离书的旨意。
我盯着他的背影，在他看不到之时无声的流下一行泪，泪水打湿我胸前的衣襟。
“夫人，今儿天气还不错，不如出去走走？”为了缓解我的心情，香秋提议出门去逛一逛。
街上总是热闹无比的，可我走在这热闹非凡的街上总感觉跟自己格格不入，热闹与我倒是没有半点关系。
才不过走了半炷香的时辰，经过茶楼时却听到楼上有人喊我，抬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赵夜凛正坐在那儿盯着我。
他说：“上来喝杯茶呗。”
至此，我便不得不应下，哪怕我一点也不想要见到赵夜凛，可这人住在我的府邸，这一下我是断断不能拒绝了。
“若是知道侯夫人今日出门，本皇子便等你一会儿了。”
我才走进包厢，便看到赵夜凛亲自替我倒茶，放到他的对面，示意我坐下。
我先是福了福身子，这才坐到他的对面，却并没有立即喝下他倒的茶。
顾靖轩昨夜说的话，我历历在目，如今越发的觉得赵夜凛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便不由得多了一份提防。
许是我做的太明显，又或者赵夜凛太聪明，他很快看得出我的警惕，便问：“侯夫人还担心本皇子在茶里下药不成？”
我摇摇头：“五皇子多想了，我只是不喜喝茶。”
“不喜欢喝茶，那喝酒怎么样，侯夫人若是想喝酒，本皇子定当陪同。”
他说着，正打算开口要酒，却被我打断。
“我身体不适，忌酒。”
既然赵夜凛已经看出提防，我索性没再隐瞒，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刻意的疏远。
“其实你不需要提防本皇子，本皇子向来喜欢美人儿，也从不会对美人儿不客气。”赵夜凛说这话，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似要看穿我。
这眼神吓得我浑身微微一怔，可太过于炙热的目光却让我避无可避。
赵夜凛似乎察觉到我的不适，这才稍稍偏开目光，可嘴上的话却是没有任何变化，又说：“本皇子来南楚这么多天，侯夫人却是本皇子见过最美的女子。”
我藏在衣袖下的手一紧，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又听到赵夜凛低声地说：“不如，你跟本皇子一道回赵国如何？本皇子不介意你曾是平宣侯的妻子，愿意将正妃的位置给你，如何？”
闻言，我猛地一抬头，便对上赵夜凛带着调戏的目光，吓得我往后仰了仰。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饶是面对这样的场面，我也能很快回过神来，不卑不亢地说：“我替侯爷谢五皇子厚爱。”
我说完，便起身，对着赵夜凛福了福身子，不带一丝温度地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赵夜凛并没有阻止我，而是摸着下巴在我踏出雅间门口时用着我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句话。
他说：“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我回到柳府才真正的松下一口气，可今日我还是被吓得不轻。
我心神不宁的走着，忽然脚下踩到了一颗石子，重心不稳，身体猛地往前倾倒，就在我摔倒的一瞬间，一只大掌揽住了我的腰肢，将我带入了怀中。
我抬眸，对上了一双墨色的眸子，我睫毛轻轻一颤，随即很快便推开了抱着我的男人。
顾靖轩眉眼之间划过一抹担忧，但稍纵即逝。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便消失无踪。
见我这般魂不守舍，他眉头紧蹙，“你走路就不能小心点吗？”
“我小不小心与你何干。”
“柳雨岚，本侯今日来不是来与你吵架的。今日皇上命我去军营看看，今夜怕是回不来了。”
“此事你无需同我说。”
“五皇子还在南楚。”顾靖轩直接说出他所担心的，看到我眼神一怔，才继续，“本侯派人守在你的院子四周，倒也无需担心。再说这儿是柳府，他还不敢如何。”
柳府很大，若是赵夜凛跟我无心见面，定然是见不到面的，怕只怕赵夜凛趁着顾靖轩不在府上要做什么。
我似乎看到顾靖轩脸上有一丝担心，可我知道顾靖轩担心的未必是我本人。
他担心的大概只是南楚的脸面，亦或者是他的脸面。
“到底是一国五皇子，难道他还要对我用强不成？”
顾靖轩直勾勾的盯着我，脸上却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有任何的变化或者放松。
然而，我没想到我一语成谶。
顾靖轩去军营的当天晚上，赵夜凛在半夜闯进了我的房间。
“五皇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本就没有安全感，今天晚上更是和衣而睡，没承想赵夜凛个不要脸的居然敢夜闯我的房间。
“听说你跟平宣侯成亲一年却未圆房，本皇子只是替你觉得可惜，更是觉得平宣侯过于愚蠢。”赵夜凛身上带着些许酒气，说话时上下扫量着我，弯起唇角笑道，“这么好的美人儿放着不用，岂不可惜了？”
“五皇子，请你自重！”我说话时从床上爬起来，可赵夜凛当着去路，我肯定不可能从门口逃得出去。
“五皇子若不想变得太难堪便请你离开！不然，我便叫人了。”
赵夜凛哈哈一笑，目露邪光，“你想喊人？没用的，不管是你柳府的小厮还是顾靖轩留在附近保护你的侍卫，都已经被本皇子的人牵制住，你觉得谁还能救得了你？
如此美人，他顾靖轩不疼，那就让本皇子帮他好好疼爱疼爱。
放心，本皇子会温柔的。”
“你别过来！”
赵夜凛搓着手缓缓的逼近我，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邪恶，“别怕，本皇子保证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我慌乱的转身推了推身后的窗户。
我背后传来男人的笑声，那笑声让我背上的寒毛都一根根的立了起来。
“你推不开的，这四周全是本皇子的人，本皇子看上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看上你，那便是你的荣幸，你最好是乖乖就范。”
我转身，双手撑在背后的桌子上，瞪着眼前的男人说道：“我是南楚的平宣侯夫人，更是南楚皇帝的亲表妹，你若是敢对我怎么样，我表兄绝对不会放过你！”
赵夜凛不屑的冷哼一声，“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南楚国，你当真以为本皇子会怕？再说了你凭什么觉得墨染会为了一个女人去跟赵国作对？”
一个女人而已。
在一个王朝的面前，女人算得了什么，任谁看墨染跟顾靖轩都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去得罪实力雄厚的赵国。
“若我是你，就会乖乖的躺下，与本皇子行一日欢好。”
“你别过来！”
我在背后的花瓶里摸到一把剪刀，我猛地扯出来，护在了自己的胸前，“你不要再往前一步。”
赵夜凛勾唇一笑，眼底冒着淫邪的光芒，“啧，小娘子还挺烈，本皇子就爱你这股子泼辣劲。
这劲头，一会玩起来才有意思。”
说完，他忽然上前一步打掉了我手中的剪刀，随即将我压在了床上。
“小美人儿，你今天逃不了了。”
说着，他俯下身去亲我的脸庞。
我一阵恶心，错开他的唇瓣，大声喊道：“你放开我，放开！”
“叫，叫的越大声越好，来，使劲的叫给本皇子听听。”
话音一落，刺啦一声，赵夜凛撕开了我胸口的衣服，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肤。
“你这个畜生！别碰我！”
“现在叫本皇子畜生，一会儿可就要叫本皇子好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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