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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9-14 23:23:39

第2章 我想去

着里衣杖刑,是对贵女最大的名节羞辱。

 

那二十棍几乎要了我的半条命。

 

我是父皇捧在手心的明珠,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皇后还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吗?”巫钊言逼问。

 

“我没有。”虚弱的声音坚定无比。

 

“冥顽不灵!既然如此,那就好好闭门思过吧。”

 

巫钊言冷凝着脸,宣判了对我的惩罚

 

“陛下,皇后娘娘行巫蛊之术,却如此轻饶,怕是不能服众,依照微臣来看......”

 

白听均不依不饶,势要讨个说法。

 

“够了!那侍女已经认罪,丞相还想怎样?”巫钊言厉声打断了白听均的话。

 

“侍女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依照微臣看来,此事的幕后主使就是皇后娘娘,请陛下明察。”

 

白听均对看见巫钊言的冷脸熟视无睹,依旧咄咄逼人。

 

“皇后娘娘不肯承认,丞相又当如何?”

 

“自然是,严刑逼供。”

 

巫钊言冷笑,“爱卿高见,丞相之位怕是委屈了您,这巫国不如由丞相来治理比较好。”

 

“陛下,臣绝无以下犯上之意,不过是担忧陛下的安危,请陛下恕罪。”

 

白听均似乎是这才察觉到了巫钊言的不悦,跪地求饶。

 

“既然如此,就按孤说的办!”

 

我看着这对君臣之间的交锋,心中只觉得快意。

 

巫钊言,看来你的皇位也不是那么稳嘛。

 

你既然靠着白家的支持把控了朝廷,又有没有想过这一天的局面呢?

 

“来人啊,收拾一下这里。”

 

巫钊言正想拂袖离去,我抓住了他的衣角。

 

“把青络的尸体,还给我。”

 

“随便你。”

 

我是被人抬回宫的。

 

鸳屏眼眶泛红迎接了上来。

 

“公主,您怎么样了?他们欺人太甚。”

 

“青络......的尸体呢?”我不放心问道。

 

鸳屏捂住嘴巴,“被小太监抬回来了。”

 

“把青络,安置在后院的桃树下吧,她不是最喜欢吃桃了吗?”

 

“奴婢知道,您伤势这么重,不要操心这些了,都有奴婢呢,您先歇息吧。”

 

“记得看好时炀。”

 

不能让他知道这些事情,他还小,还不到能承受风雨的年龄,我答应了父皇要保护好时炀的,怎么能食言呢?

 

“是,公主安心。”

 

鸳屏刚出门正想去请太医,就看见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太医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是谁让您来的?”

 

鸳屏疑惑,她根本还没得及给太医院传消息啊。

 

“陛下吩咐老臣来给娘娘看看伤。”老太医颤颤巍巍说道。

 

“太医稍等。”

 

“巫钊言派来的?”

 

听完鸳屏的禀报,我也是满头雾水,他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吗?

 

“公主,会不会有诈?”鸳屏担忧。

 

“没事,让他进来吧,明面上巫钊言不会为难与我的,毕竟我对他还有用。”我闭眼。

 

鸳屏听闻这话更是心酸,强忍着泪水出去了。

 

太医开了些伤药就离开了。

 

次日。

 

“姐姐,你受伤了?”

 

弟弟风时炀像个炮弹一样冲了进来,眼眶含泪,身上满是泥泞,膝盖都被擦破了,露出了里面的伤口。

 

我顾不上自己的伤,急急忙忙坐了起来。

 

“时炀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弟弟吸了吸鼻子,“姐姐我没事,我就是着急你的伤,来的路上摔倒了。”

 

“时炀,受了委屈要跟姐姐说,姐姐只有你了,来,坐到我的床上来。”

 

我柔柔一笑,牵起弟弟的手,他立刻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我手上有泥土,害怕弄脏了姐姐的衣服。”时炀不着痕迹将手背到身后。

 

“好,姐姐相信时炀。”

 

看着他的动作,我心中一痛,他有事瞒着我。

 

但是他既不愿告诉我,那我就当不知道好了。

 

“姐姐,是不是他欺负你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拖累你。”弟弟泫然欲泣。

 

“时炀说什么呢?”

 

我皱眉,”父皇不在了,姐姐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们姐弟相依为命,说什么拖累。”

 

“可是姐姐......”他还想说些什么。

 

“如果是时炀比较大,时炀会嫌弃姐姐吗?”

 

“不会的!”时炀大声道。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是啊,所以现在姐姐也要保护时炀。”

 

“姐姐,我明白了,我长大以后会给你报仇的。”

 

“好,姐姐等着。”

 

我露出微笑,有这么贴心的一个弟弟,此生足矣。

 

弟弟离开之后,我脸色一沉。

 

“尘,出来。”

 

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了我的床前。

 

“去查查小皇子的情况。”

 

“是。”

 

一个时辰后,尘回来了。

 

我急忙问,“怎么回事?”

 

“回禀主子,有下人欺负小皇子。他们将小皇子推在泥坑里,还拿针扎他的手指。”

 

尘如同死水一般的眸子露出了几分狠意,“我已经杀了他们。”

 

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以为我将时炀保护得很好了,可是总有我照看不了的地方。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可恨。

 

可是只要我们弱势一日,这些人是杀不尽的。

 

“主子,我去替您解决巫钊言。”

 

“父皇的暗卫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一个人是近不了他的身的,不要以卵击石。”

 

“我不能这样看着您和小皇子这么受欺负。”

 

我疲惫地撑着额头,“时机未到,你不能暴露。”

 

“可......”

 

“不必再说了。”

 

“是。”

 

“今后你就跟着小皇子,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不行,主子您身边没人。”

 

尘第一次抗拒了我的命令,可他也是在为我着想。

 

我没有生气,好言相劝,“时炀现在是我的全部了,他不能有事。”

 

“主子......”

 

“没用的,尘,巫钊言如果明面上责罚我,你也无能为力不是吗?”

 

他沉默不语。

 

尘是见不得光的暗卫,不能出现在阳光下。

 

更何况现在势单力薄,就算他站出来也无济于事,只不过平白给我添乱罢了。

 

“是。”

宫里死了几个人,可看起来又好像风平浪静。

我依靠在后院桃树旁边的软塌上,看着地面怔怔出神。

“你们不能进去。”是鸳屏的声音。

“给我掌嘴,一个侍女也敢拦我?”

鸳屏!

顾不上梳洗,我急忙下床出门呵斥,“住手!”

白离被侍女簇拥着,上上下下打量着消瘦的我。

“皇后娘娘如此衣衫不整,有失体统。”

我回敬,“贵妃见我不经通报,擅自闯宫,怕也不见得有几分规矩。”

论规矩,我自小学习皇家礼仪,自然不是白离可以比拟的,她想在这方面做文章,可真是痴心妄想。

“你!”

白离哑口无言,正要发火,她身边的宫女就大声劝说,“娘娘不可,今时不同往日,您已经是双身子的人了,肚子里可是巫国的未来,要小心为上。”

“看我,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白离转怒为笑,她一手微微撑着腰肢,一手抚摸着并未显怀的肚子。

“今天来是想告诉皇后娘娘这个好消息的。”

“娘娘多年无子,不能为陛下开枝散叶,现在臣妾怀孕了,太医说很有可能是个男孩,皇后娘娘可不用担心了。”

她怀孕了?

我怔然,她竟然怀孕了,是巫钊言的孩子。

也对,我一个前朝公主,是没有资格生下他的长子。

“那又如何,你的孩子,哪怕生下来也只是个庶子,只要我再一天,他就永远得称呼我为嫡母。”

输人不输阵,我不能在白离面前露怯。

“风烟儿,你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的,以后皇位迟早会是我儿的。”

“生不出孩子,你什么意思?”

他们是不是暗中对我做了什么。

白离神色有些慌张,但很快就稳了下来。

“陛下他根本不会宠幸你,你自然生不出孩子。”

“是吗?我是皇后,天下万民都是我的孩子,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为我,生下皇儿。他这一生都只能喊我母亲,你,永远只能是妃嫔。”

我继续刺激白离,想从她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你别得意,风烟儿,皇后之位迟早会是我的。”

留下这句话,白离扬长而去。

“姐姐,那个女人是不是又来欺负你了!”

时炀气呼呼地扑进我怀里。

我拿起手帕擦了擦时炀额头上的汗珠,“没有啊,她只是来跟我说点事情。”

“真的吗?”时炀不信。

“真的,姐姐怎么会骗时炀呢?”我微笑,“你看姐姐身上什么伤都没有。”

“那好吧,姐姐,你别难过,时炀长大后一定会替你出气的。”

“好,那姐姐就等着时炀长大。”

我站起身来比了比,“时炀现在已经都快到姐姐腰了,很快就会长大了。”

他似乎是有些害羞,小脸红扑扑地跑开了。

看着弟弟活泼的样子,我心中有几分宽慰。

但是这皇宫始终还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必须得早做安排。

哪知道第二日,鸳屏惊慌失措闯了进来。

“公主,不好了,陛下带了禁军正往这里赶了过来。”

我站起身,急忙询问,“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无论如何,公主您快躲一躲吧。”

躲?我也想躲。

可是我又能往哪里躲呢?

整个皇宫都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时炀呢?他在哪儿?”

顾不上自己,我只想知道弟弟是否安全。

鸳屏回答,“小皇子半个时辰前说要去御花园给您采花,现在还没有回来。”

“快去找找。”

半个时辰,时炀是不是出事了?想到这里,我心中一慌。

不,不会的,尘在他身边,时炀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用找了,朕的禁军怕是会比你先找到他。”

巫钊言怒气冲冲一脚踢开房门。

“巫钊言,你想干什么?我不准你伤害时炀!”我色厉内荏。

巫钊言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怒发冲冠,“你不先问问你的弟弟干了什么好事吗?”

看他如此生气,我心中一阵阵恐慌,时炀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巫钊言,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乖乖听话,就不会对时炀怎么样的。”

巫钊言双眼赤红,“可他杀了朕的孩子!”

“什么孩子?”我诧异。

“你的好弟弟,小小年纪就残忍无情,狠心推搡贵妃。”

巫钊言咬牙切齿,“雪天路滑,贵妃摔倒在地上,直接流产了。”

“你休要污蔑时炀,他不会做出那种事。”

我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弟弟自小就非常善良,连蚂蚁都不敢踩一下,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事实如此,不要狡辩了!”

巫钊言不肯听我的辩解,“来人,皇后失德,打入冷宫。”

“巫钊言,你出尔反尔,你若伤害我弟弟你不得好死。”我恶狠狠诅咒。

我明明已经按照他的安排行事了。

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和弟弟呢?

“是你弟弟心狠手辣杀了朕的孩子!只要你交代出那个小崽子的下落,朕自然保你平安无事。”

时炀没在他手里?

我心中一喜,肯定是尘!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将尘派去了时炀身边。

“我不知道!”

我强忍住心中的激动,事出突然,尘一定是将时炀带走保护起来了。

巫钊言神色一动,我虽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地很好,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是不是知道风时炀在哪里?”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坚决否认。

“既然你嘴硬,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来人,给皇后用拶刑。”

十指连心,拶子夹紧手指的痛苦让我冷汗直冒。

可是那又怎样,只要时炀安全,我受点苦又如何?

我什么都不怕。

巫钊言看着我哪怕受刑也不肯开口,更加怒火中烧。

“加重刑罚!”他咬牙切齿,“朕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这刑具硬!”

可我哪怕是昏迷了也不肯开口,连痛呼一声也不曾。

巫钊言拂袖离开道,“把皇后娘娘关入冷宫。”

我是被一桶凉水泼醒的。

我衣着单薄,凛冽的寒风从破旧的窗户纸洞中刮进来,冰冷的水淋在身上,让我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看看我们皇后娘娘,多脏啊。”

是白离尖酸的声音,“来再来一桶水,好好给皇后娘娘洗洗。”

又是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冰水淋在还未愈合的伤口上,一阵阵剧痛传来。

我狠狠咬住下唇,一声不吭。

白离见我毫无反抗之力,心中更是得意。

从前,我是公主,处处将她压在脚下。

今非昔比,局面已经完全不同了。

“你知道吗?”

白离语气中恶意满满,“我没有怀孕,自然也没有流产?”

我一愣,“你陷害时炀?

白离大笑,“皇后娘娘说什么呢?怎么能是我陷害的呢?我不过是陛下借刀杀人的工具罢了。”

我气急攻心,加上有伤在身,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不可能,不骗我,巫钊言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时炀的。”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

白离嗤笑,“真是可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弟弟可是前朝皇子,你不会以为陛下真的会留他性命吧。”

我瞳孔巨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知道吗?你弟弟的性命竟然还不如一袋鸡血。”

“我不过是捏破了一袋血包,陛下根本没有调查就记着去捉拿风时炀。”

“你还不懂吗?”

不是这样的。

我不断摇头,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白离看着我,继续道,“我倒有几分欣赏那个小崽子。”

“哪怕是我将他踩在玫瑰花丛里面,他也能忍着,真是不错。”

“你说说才五岁就能这样隐忍,我们的陛下怎么会放任他平安长大呢?”

时炀,时炀。

我放在心肝上的弟弟,却被人这样折辱。

这个女人,好狠的心!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猝不及防站起来狠狠将白离扑倒在地。

白离尖叫着喊婢女拉开我,一脚踩在我的脸上。

“贱货,还敢打我。”

“娘娘,陛下来了。”

侍女的话让白离心中又生了一计。

道:“拿个血包来。”

巫钊言一进冷宫就听见白离的痛呼。

“皇后娘娘!你干什么!”

他连忙走了过来,就看见白离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巫钊言上前揽住白离。

“陛下,臣妾好痛啊。”

一旁的侍女纷纷跪地,“贵妃娘娘好意前来探望,可谁知皇后娘娘不知怎地,突然发狂一脚踹在贵妃娘娘的肚子上,娘娘刚流产,身体虚弱,现在又出血了。”

巫钊言看着浑身是水不知情况的我,神色不明。

白离捂着肚子,泪水涟涟,“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深深凝视了躺在地上的我一眼,巫钊言将白离抱起,“我先带你去看太医。”

“臣妾以后若是都不能生了该怎么办啊?”

巫钊言深吸一口气。

“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李风时炀捉拿回来给你赔罪的,至于她这皇后,也不用当了。”

“多谢陛下。”

白离将脸埋入巫钊言怀里,嘴角扬起笑意。

冷宫里面。

我已经高烧不止了。

时不时将自己的伤口放在地上狠狠按压,就是为了刺激自己,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还没有等到时炀平安的消息,我若是睡过去了,很有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可谁知,等来的依旧还是白离。

“皇后娘娘,陛下命我送你上路。”

上白离挥了挥手,身后的丫鬟立刻奉上一一条白绫,白得那么刺眼。

“不可能!巫钊言不会杀我。”

我不断摇头,拖着残破的身躯连连后退。

我同巫钊言相知相遇,即使时间会过去,但那些过往的情义并不是假的。

“你让他亲自来跟我说。”

白离咬牙,我眼底的自信刺痛了她的眼:“陛下不想见你,这是他亲笔所书的圣旨,你自己看看吧!”

她身后的丫鬟将一卷圣旨扔到我面前,我颤抖着双手捡起打开。

上面的的确确是巫钊言那熟悉的字迹,他的字一如往常一样龙飞凤舞,凌厉的笔划如同刀子一样划进我的心底,鲜血淋漓。

我强忍住心底的疼痛,“我是不会自杀的。”

风家的儿女,绝不会行此等懦弱之事,我自有我的风骨。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倒要看看,你这如花似玉的脸变成修罗恶鬼,他还会不会记得你,还敢不敢记得你。”

......

——

春暖花开。

一个平平无奇的边陲小城里面。

我们逃出京城之后,跋山涉水,终于决定在这个边陲小城定居。

这里山高水远,不会有人发现我们。

为了隐藏身份,我化名风烟,时炀化名风炀。

安顿下来之后,我给鸳屏和青络立了个碑,当时在冷宫里,白离即将得手时,鸳屏带着尘及时赶到,将她们劈晕,之后为了让我顺利假死得以逃脱,鸳屏以命护我,她夺下我的贴身首饰,一个人把冷宫点燃,漫天火光瞬间弥漫。我无法替她们收敛尸体,只能以这样的方法怀念她们。

而边塞之地的学堂并不尽人意,更何况时炀细皮嫩肉,很容易受到本地小孩子的欺负。

不过幸好我也是扬名京城的才女,索性就亲自教导他。

这日。

我为鸳屏和青络点了香,和她们说着一些琐事。

“姐姐。”

“时炀?怎么了?”

我向他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可以跟着尘哥哥学武吗?”

只有我腰高的时炀睁着水润的大眼睛渴望地看着我,仿佛只要我说一个不字就会马上哭出声一样。

我思索了一番,学武本就可以强身健体,更何况这边陲小城治安远没有皇城好,时炀也不能一辈子做个文弱书生。

“学武是很辛苦的,时炀可以坚持吗?”

“时炀可以的,一定不会半途而废的,姐姐就看好吧!”

得到了我首肯的弟弟喜出望外,握着拳头保证一定会有始有终。

“等我学会了武功,我就能保护姐姐啦。”

幼童稚嫩却真诚的话语让我百感交集。

时炀是皇子,原本该是风国的帝王,他本应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着最富贵的生活。

可是因为我的识人不明,过上了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

都是我的错。

我蹲下身子,紧紧地将弟弟搂在怀里。

......

转眼已是十年后。

时炀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

妇人打扮的我送走了对门的热心婶子,无奈扶额。

“影,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个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几年的相处下来,我们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小城。

我明面上的身份是一个亡夫的妇人,带着弟弟生活,倒是没有什么麻烦。

只不过。

这些邻居又把注意打到了尘的头上。

也是,虽然他沉默寡言了些,但武艺高强,常常在我的示意之下帮助这些街坊邻居。

确实是个靠谱的人。

也因此,这几年前来上门说媒的人络绎不绝。

尘沉默不语。

我不死心追问,“就没一个你看得上的吗?”

尘摇头,“我要保护你们。”

“不好啦不好啦!”门外响起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心中一紧,赶忙推开门查看情况,拐角的茶摊处已经围上了一堆人。

“怎么了怎么了,二娃?”

“朝廷又要征兵了,这次讨伐匈奴,每家都要出一个成年男子。”

四周顿时一阵哀嚎,吵闹声不绝于耳。

各家都有各家的苦恼,家里人口少的一个成年男子就是家里的支柱,家里人口多的谁去又成了一个问题。

怎么又开始征兵了?

“姐姐,让我去吧。”

“为什么?”

我诧异地看着弟弟。

“时炀,事情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我们其实可以不必去兵役。”

这边塞小城,山高皇帝远,城主就是天就是地。

偏偏现在在任的城主是个酒囊饭袋,中饱私囊的事情可没有少做。

这么一来,要想不去服兵役也很简单,使点银子疏通一下就可以了。

几年的生活将我磨砺得圆滑不少。

若是放在以前,我必然是不会容忍这等欺压百姓的贪官。

可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我风国的国土了。

我也已经不是公主了,只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罢了,甚至还见不得光,能拿这贪官怎么办呢?

巫钊言的国家,与我何干?

“我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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