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见我还在发呆,陈雅心上下打量我,终于看到了我手上的烫伤。
她嘲讽道:“你这种没学历、没文化的人,一辈子也就只能干干苦力了。
”“表演魔术给人家卖笑,你和泰国男模有什么区别?”在我眼前,
陈雅心的脸突然变得模糊。和多年前我出国后,因为我不擅长英语,
而大声嘲笑我的白人男性重合。他们把我推倒在地上:“不识字的下等人,滚回你家去。
”我深吸一口气,不去看她的脸:“雅心,我们好好谈谈吧。”手上的伤口红肿发炎,
为了做这份月饼,我忙了一整天。陈雅心明显已经不耐烦了,看着手机跟我抱怨:“陆阳,
你有完没完?”“难道我一天工作很轻松吗?我可没空哄你开心。
”我盯着桌子上的月饼礼盒,突然露出一个笑:“雅心,你盒子里放的东西我看到了,
我们别用这么便宜的牌子,对身体不好。”我把手指向垃圾桶,里面正躺着一盒小气球。
尺寸不大,有点薄。陈雅心浑身一僵,眼神下意识瞟向垃圾桶,随即咽了咽口水,
笑道:“老公,你别误会,我随手在超市拿的,没注意牌子。
”这时候陈雅心倒是知道我是她老公了。她整个人软软地跨坐在我身上,面上带着僵硬的笑,
要伸手去解我的领带。我一把把她推倒在地,冷淡开口:“我累了,没什么兴趣。
”陈雅心尴尬地站在原地,紧紧攥着熄了屏的手机,脸涨的通红。半晌,
她憋出一句话:“陆阳,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如果不是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
谁能看得上你这个没文化的魔术师?别不识抬举了!”回国后,
陈雅心总在我面前有意无意地秀起优越感。她总把自己留学的经历挂在嘴边,
经常用她蹩脚的英语在我老板面前对我明褒暗贬。我照顾她的自尊心,
也愧疚于自己缺失了她这么多年的人生,一直容忍着。可是我现在真的累了。
我究竟为什么要浪费自己多年的精力和感情,放在一个完全不尊重我的女人身上。
陈雅心的肩膀漏了一半,嫣红的印子不偏不倚地刻在胸口上,很明显不是蚊虫留下的。
我嗤笑一声,指着她的胸口:“雅心,秋天的蚊子也这么严重吗?
”陈雅心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满是事情被揭发的窘迫,半晌狠狠瞪了我一眼,就匆匆跑开。
我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月饼,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如果她坐下来好好尝一口月饼。就会发现,我在她最喜欢的莲蓉味里,藏了一条金项链。
是几年前我出国时。我们两个在百货商店里看了很久不舍得买的款式。男儿有泪不轻弹,
更不值得为这样一个人哭。在客厅坐到半夜,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
陈雅心从卧室里蹑手蹑脚的跑到了厨房。我装作睡着的样子,她见客厅没有开灯,
放心地打开免提。她耳朵有炎症,不能戴耳机,这倒是方便了我偷听。
陈雅心娇嗔道:“童宝,我老公好像发现我们的事了。
”对面的低音炮故作深情地声音传来:“宝宝,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跟他离婚,
到时候能分到的财产更多。”陈雅心捂着笑得花枝乱颤:“他可比不上你,没文化,
一点情趣都不懂。一想到他变魔术那些东西咱们两个都用过,我就忍不住想笑。
”“可惜现在不能和他离婚,得等他给咱们的宝宝买套房子,他用我们的玩具表演魔术,
想想都刺激。”“用过”两个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雅心这个女人已经肆无忌惮到了这种地步。我咬紧了牙关,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沙发上坐起身。陈雅心吓了一跳,慌忙挂断电话。
她没好气地看我:“大半夜的你吓死人了!跟个鬼一样,在后面盯着人家!
”我眯起眼睛打量她,把她看到心虚。陈雅心突然愤怒地冲我大喊:“陆阳,我忍你很久了,
你除了变魔术之外什么都不会,一点情绪价值都给不了我!”“我现在晚上跟朋友打个电话,
你都要问东问西,跟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自由!”我冷着脸不再看她。
我表演经常辗转于全世界各地,她说她无聊,我就给她报了各种培训班,
让她跟那些富太太们每天喝茶插花。结束表演周期后,她也从没体谅过我的辛苦,
让我陪她拍照打卡。唯一一次对她有要求,就是让她好好读书有个文化傍身。现在好了,
我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成了那个限制她自由的恶人。见我不说话,陈雅心也暴躁起来。
“你凭什么不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啊?”我不再理她的歇斯底里,
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该到了睡觉的点了。”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跺着脚恨恨离开。
陈雅心现在的一切都已经不能在我心里掀起任何波澜了。直到早上,我睡得迷迷糊糊,
身边突然凑过来一个柔软的肉体。陈雅心的声音很轻,里面带了点恳求:“老公,
我昨晚不该冲你发脾气的。今天是中秋节,我想和我的小姐妹们出去玩,
给我打点钱我想买个包。”如果是往常,我大概二话不说就会同意。
毕竟我已经把她宠成了公主。我却只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装作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