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河见我很久都没有去见他,脸色很是难看。
“苏尚薇到底摆什么脸色?是我太给她脸了吗!”
他安抚好贾甜心,便怒气冲冲朝着我卧室走去。
还没到门口,他便一通乱叫,看我不应声,他直接一脚踹开卧室门,似乎不小心磕到腿他咬牙冲里面喊:“还不滚出来!”
可他怒骂的卧室里空无一人,他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怒呵道:“苏尚薇你还不给我滚出来道歉!”
他毫无头绪地在别墅找我,最后看见在门口拿着手机流泪的王妈。
裴楚河突然开口问我在哪,王妈似乎被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红着眼睛,颤抖着开口,“在地下室。”
裴楚河没有多想便骂骂咧咧去了地下室,没有注意到王妈的不对劲。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看见她和孩子的聊天记录。
“老板的夫人被害死了,夫人对我很好,我想报警。”
“不要多管闲事,你现在这个工资这么高,你孙子还要吃奶粉呢。”
看到王妈因为我的死这么悲痛,我觉得眼睛一酸,心里隐隐感动。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人会为我而难过。
我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裴楚河额角青筋暴起,愤怒地冲着地下室走去。
一打开门,一股扑面的恶臭味传来,他眉头微蹙,连忙捂上了鼻子。
“苏尚薇你在搞什么,这么臭不知道出来!”
他满脸嫌弃,站在门口喊我好几声,看无人回应才不情不愿走进去。
“苏尚薇,你快滚出来见我。”
他四处寻找,像是没想到我还躺在鸟笼里,愣了一下后快步走过去。
“你脏不脏啊还躺在那里,是要在这里安家吗!”
他紧紧皱着眉头喊我,我迟迟不说话他脸色难看,用脚尖踢了踢我的后背,“快起来!”
我的无视让他极度不满,他更加用力的踢我,呵斥着让我起来。
下一秒,如他所愿我的身体翻滚一下,只是我的头还背对着他。
他蹲下身子,像是撒气狠狠将我的脑袋往前一扳,那双幽怨死不瞑目的眼睛突然对上裴楚河。
我的脸色发青发紫,还保持着十分惊恐的表情,肢体上的皮肉已经溃烂,爆裂出溃烂的肌肉和破碎的内脏。
直面我的死状,我心狠狠一颤。
裴楚河吓坏了,猛地往后退几步,汗珠从额角大滴大滴滴下来,他死死盯着我,弓着背不停颤抖着。
我定定看着裴楚河,迫切希望在他脸上看见痛苦绝望后悔。
毕竟曾经我们也那么相爱,他对我也说过那么多山盟海誓。
当年我还是一个小小驯兽师,每天在动物园辛勤工作。
直到有一天几个穿着贵气的总裁领着一个小姑娘来这,貌似是谈生意。
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一个猛兽脱了绳,朝着他们扑去,是我在危机时刻扭转局势,将一场凶杀变成他们称赞的好戏。
命运由此开始逆转。
我没想到自己居然救的是裴楚河的合作伙伴,我替他促成一桩大单。
他开始注意到我,时不时来动物园陪我聊天。
他对我发动猛烈而又绅士的追求。
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很难让我不心动。
我们顺理成章地谈恋爱,结婚,甚至计划了生孩子。
我爱他,爱他在娶我这么一个普通姑娘时反抗一切阻挠的坚韧。
他对所有反对的人说:“我此生只爱苏尚薇,她不比那些名媛千金差一丝半点!”
前几年他确实做到了极致,向所有人宣告着对我的爱意,哪怕我只是一个总是穿着被汗湿的运动服女孩。
因为有爱,所以我肆无忌惮。
直到去年,裴楚河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女人,贾家的小千金。
柔柔弱弱,像极了男人最爱的那一类人。
总是穿着小白裙,长发飘飘,惹人怜爱。
她进入我家的那天,我怎么都不愿意,却被裴楚河一把推到在地,满脸嫌恶。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冷漠,果然还是要有过优良教育的女孩子才能宽容大度!”
可他忘记了,他曾说过我是这个家唯一的女主人。
他说贾甜心只是借住在家,可是一住就是将近一年。
只是借住在次卧,却陪睡到了我老公身旁。
裴楚河的爱永远轰轰烈烈,只是我不是他的永远。
那个以前哪怕穿着最脏最臭运动服的苏尚未,至此在裴楚河的世界黯淡无光。
我的思绪乱飘着,眼角已经流下眼泪。
突然我听见他的嘶吼声,“苏尚薇人呢?她以为她找来这么一个尸体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假死的把戏以为我会信吗!”
我猛地睁开双眼,双眼充满不可置信。
如果地上这个死相凄惨的尸体不是我,那谁是我呢?
同床共枕五年,难道连我都认不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