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空投!”“架枪,帮我架枪!”“快拉我!”“就在旁边都不拉一把,
懂不懂配合啊?”“哼,以后再也不玩路人局了!”店铺内,
一個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手机,干瘦的脸上很是愤怒。
显然在游戏里被队友坑了一把,正在气头上!不过在看到门口有人时,
立刻切换到了职业状态。脸上郁闷一扫而空,热情的招呼:“欢迎光临,请随便看……!
”话还没说完,目光停留在了停在门口的三轮车上。
仔细打量了一眼插在车头的拨浪鼓,以及车身上印着‘鸡毛换糖’几个大字。
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神情诧异的说道:“居然还能看到敲糖帮?
”敲糖帮由小商贩组成,从生产制糖、分工指导销售形成一個完整的体系。
每天走街串巷,喊着鸡毛换糖的货郎就是敲糖帮的一分子。只是随着时代发展,
物流和批发市场的兴起。敲糖帮这个具有浓厚历史意义,
充满智慧和开拓精神的组织才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现在突然看到有人走街串巷,
用鸡毛换糖自然感到惊讶。陈九歌停好三轮车,避免挡住大门。
正好听到中年人惊叹的声音。仔细打量了对方身上的穿着,以及略显儒雅的气质。
对方是做古玩行业的,对于传统文化熟悉,倒也正常。
笑着说道:“现在还能说出敲糖帮的人已经不多了,老板见多识广,果然专业!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似轻描淡写的赞扬,却让对方很受用。
干瘦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小兄弟,我这里可没有鸡毛和你兑换红糖,
之前有几个废纸壳也被其他人收走了。”陈九歌掂了掂手里的一捆报纸,
俊朗的脸上很是自信。“老板误会了,我不是来换鸡毛的,是来卖东西的!
”老板看了一眼厚厚的报纸,眉头微皱。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一捆报纸而已,
没看出里边包了东西的样子啊?不过出于职业素养,还是让开道路。
热情的笑道:“小兄弟请里边说话!”随即把人带到会客区,并递上了一杯热茶。
就服务态度来说,倒是无可挑剔。其实干这一行的,很少出现狗眼看人低的情况。
一些民工打扮,或者老农打扮,拿着珍宝售卖的不在少数。
要是谁真敢因为来人穿着打扮穷酸就赶人,那生意也别做了。
尤其是一些身上带着土腥味的,更是要慎重接待的对象。陈九歌走街串巷一天,
正好也累了渴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大大咧咧的模样,摆出一副做生意的架势。
目光却在偷偷观察店里的情况。这间店铺面积大概在七十平米左右,
装饰古色古香很有年代感。在墙壁上,还粘贴有规则须知。
当看到最下面一排寄卖收取10%的手续费时,心里也有底了。直播间的观众见状,
都傻眼了。【他真来古玩店了?】【我知道多宝斋,是古玩街排得上号的大商铺,
随便拿出一件东西都两三万,抵得上我一个月工资了!】【楼上真会显摆!
】【主播不会是为了流量,哗众取宠吧?】【敢做古玩的都不简单,
看主播怎么收场!】【哈哈哈,期待主播被打出来!】【+1。】【+1。
】直播间的观众在激烈讨论,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在拱火。短短几分钟,
直播间又涌入了上百人。都在等着看笑话。想看主播谎言被揭穿,
尴尬被扫地出门的一幕。陈九歌喝了一杯茶,主动开口道:“老板贵姓?
”老板单手托着紫砂壶,悠闲的抿了一口。一副八旗子弟派头,
笑着说道:“免贵姓冯,名朝阳,小兄弟称呼老冯就可以了。”“哦~!
”陈九歌点了点,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作为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有志青年,
早已不是愣头青。更不会把别人的客套当真,傻乎乎的叫老冯。两人从面相上看,
相差了至少二十岁。陈九歌客气的说道:“冯老板好,我叫陈九歌,
正在直播职业类挑战的综艺节目。”“您要是介意的话,我立刻关闭直播。
”冯朝阳看了一眼别在胸口的摄像头,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客气的笑道:“小兄弟是在帮我打免费广告,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呢?哈哈哈,
随意拍!”说话的时候,还用手理了理头发。用侧脸对着摄像头,
摆出一副儒雅的造型。“谢谢冯老板配合。”陈九歌笑着道谢。不等对方开口,
主动进入了主题。把厚厚一捆报纸放在桌上,伸手比了一個请的姿势。
作为一個门外汉,对古玩交易有限的知识仅仅来源于电视。
更分不清楚是不是该亲手递上去。索性一律采取不过手的方式。
把报纸放在桌上,让对方自己动手。冯老板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轻轻解开绳子,小心翼翼翻动报纸。等到翻完一遍,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抬头问道:“小兄弟,报纸里边包的物件在哪?”陈九歌眨了眨眼睛,
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伸手掀开前面几张报纸,小心翼翼拿起了底下微微发黄的报纸。
“《光明日报》创刊号,绝版!”简单介绍了一句,便悠闲的喝茶不再多言。
冯朝阳眉头一挑,低头重新打量报纸。又拿出一個放大镜,仔细观察了出版日期。
一边研究,嘴里一边试探:“不知道小兄弟是打算鉴定,还是卖?
”陈九歌从善如流道:“自然是卖掉。”冯朝阳点了点头,
笑着解释:“术业有专攻,我对纸杂类不是太擅长。”“陈兄弟要是不赶时间,
可不可以等我摇一個专家号?”说话间神情坦荡,一点也没有因为不太懂而尴尬。
就如他所说的,术业有专攻,不懂就是不懂。为了面子不懂装懂,
赔钱挨宰才是最愚蠢的。陈九歌耸了耸肩膀,淡淡笑道:“您随意。
”冯朝阳也不回避,直接当面拨通了一個号码:“老汪,你赶紧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