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鹿对这异常立马显出警惕,她默默地跟在姜晩娴后面,沉脸四顾,
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可危机……不就入宫赴个宴,怎么就危机了?
姜晩娴离京七载,就算从前跟什么人有过过节也该消了,遑论此处那么多人反应都不对,
总不能跟那么多人都有过过节吧?她想不通。身前,姜晩娴不动声色地走进大家视野。
她容姿娇烈,气度非凡。即便埋在人堆里,都难掩出挑华彩。仿若夜间最绚烂的烟火,
乌云密布下一旷天光。席间几名贵女眼神交递,她刚行至席末,
就听坐在前头离主位较近的一名紫衣女子娇声提醒。“不巧了,如今就剩下一处空席,
齐王妃要是不介意,就将就落座吧?”面上听着是询问,实际没有给姜晩娴选择的余地。
游鹿气的上前一步:“凭什么让我家王妃位列席末?”说罢,
她立即在席中寻到了墨清漪的所在。想着以墨清漪一个无名无分的身份都能安坐前位,
而那本该就是她家将军的位置!合着如今抢了将军的男人,又当众抢席位,真当她们没脾气?
若非姜晩娴事先说过不要惹事,以她游鹿的暴脾气,现在就能去撕了那墨清漪!
“这不是没位置了吗?”紫衣贵女假惺惺地说道,“王妃姗姗来迟,大家都已落座多时。
都说国公府家风严明,想必齐王妃也是位落落大方的,定不会计较这些小事。”言下意,
要是姜晩娴计较了,就是姜家家风不行。没有人比游鹿更清楚,姜家是姜晩娴的逆鳞。
曾在一次两军对垒,敌方挑衅,他什么不好,偏要提姜家,
指着姜晩娴的鼻子骂姜家一群酒囊饭袋,是他们辽人的手下败将。战王身为姜家的女婿,
也会步其后尘。殊不知他面对的正是姜家的后人。那一仗,姜晩娴打得对方溃不成军,
毫无招架之力。最后甚至无视对方的求饶,用最残忍的方式斩杀对方于阵前。
那一刻的姜晩娴宛如地狱阎罗临世!震慑了辽人足足一年不敢进犯!那女人找死,
敢拿姜家说事。只见姜晩娴仿若未闻紫衣贵女说了什么,抬脚大步迈向墨清漪所在。
众人见状莫名。此时尚不知大难即将临头的墨清漪,一身上好绫罗,
纤细的身姿安静跪坐在毡垫上。听到临近的脚步声,她也只是用帕子掩唇轻咳了一下,
柔弱尽显,不争不抢。姜晩娴行至她跟前,神色淡淡道:“游鹿。”游鹿:“在。
”“本王妃的位置脏了。”姜晩娴悠悠。游鹿立即心领神会地上前。
丫鬟绿意见状立即上前伸臂拦游鹿:“大胆!你们想对王妃做什么!”游鹿冷笑:“王妃?
这里除了我家王妃,还有第二位王妃吗?起开!”一声怒斥,她大力掀开绿意,
将已经花容失色的墨清漪从位子上拎出来。“放肆!大胆!”任由墨清漪捶骂,
把她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绿意身上一丢。砸得主仆二人半天在地上爬起不来。众人惊恐。
她们都是长在深闺的高门贵女,何曾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都惊得说不出话,
饶是刚刚还替墨清漪出头的紫衣贵女,此刻也只有怔然哑口的份。游鹿将毡垫拍干净,
把墨清漪用过的餐具统统让人换新后,才笑嘻嘻的冲红衣绝色之人道:“王妃,
都收拾干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