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马林阅读 > 宫斗宅斗 > 我才不信太子爷_第12章

更新时间:2024-09-10 18:03:16

第12章

三月中旬,成帝安排了几个成年皇子前往桓林山行猎,锻炼锻炼身子骨。临出发前,

太子往兰房殿过来了一趟,与郑皇后说了一会的话后,就偷摸地往申容所在的偏宫过来了。

离成婚不过只余半月,他也忍不住。前一两月因为前朝事多,

偶尔来兰房殿只能与申容对视个几眼,话都说不了,难免更加心痒痒。这回又要外出,

哪怕就是出去个三天,也忍不得要过来说上个一两句。问申容想要他带些什么回来。

申容笑了笑,说什么都不想要,只要“您平平安安的就行。”太子略一皱眉,“当真不要?

这季节林子里的好东西可都出来了。别到时候我猎到了好的,你又眼馋。

”这男人硬是想献殷勤的时候,就不能一味地泼冷水了。申容脸上的笑绽放得更加艳丽,

漆黑的眼珠子一转,认真想了一会才说,“那您给我——”话说一半,尾音刻意拉长,

放慢几分。刘郢不由地伸长了脖子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她。太子这样子倒有些可爱,

愈发不像当初的他,不经意间眸子里总会带着冷漠、疏离。她嘴角收回了一些笑,

不再刻意逗他了。“我要您在桓林山见到的第一朵花。”“这么简单?”“是啊。

”她点了点头,又刻意坐远了些。毕竟做过夫妻,就算心里能忍住,

但身子也会不由自主地靠近,这都不是她脑子能决定的事了。何况她本来也年少。

哪怕是那一世,也都是不到二十五岁喝下的毒酒……一想到过往,

心里的欲火又忽地被冷水浇灭,只剩下一片凄凉的,经大火烧过,寸土不生的荒地。

倒是也好,时不时回忆从前,就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接近刘郢是为保全申家人的性命,

无关和他的情爱。但正血气方刚的刘郢不这样,他可忍不住,

尤其这会还是在兰房殿——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正因为怕,所以更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就索性又和上次一样,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还紧了紧手臂。不过这回做了准备,

也有了经验,动作终于温柔许多。甚至能自如地说几句亲密的话,“再等半月,

半月……”“你就能搬去含丙殿了。”太子偏着头,呼出来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熟悉的檀香,

还有些热乎乎的,就盘旋在申容的额头上方,将她垂下来的发丝也挪开了几缕。

后来那触感也柔软,带了些凉意。厮磨了很是一会,连两只手都环上来了,但到底恪守规矩,

没再往下。她也终究还是迷糊了,迷糊到后来刘郢是几时走的,都记不太清楚。

但那日的事不知怎么就被郑皇后知道了,刘郢作为储君,自然没有人会去指责他,但坏了礼,

总该有一个受罚的人。叔衣动用戒尺前,还是忍不住低声说了句,“您忍着些,

一会就过去了。”申容垂眸摇了摇头,“没事。”郑皇后好歹给她留了些脸面,

刑罚之前殿内的几个宫奴——包括田婉儿在内,都屏退了出去。等叔衣动手的时候,

殿内只余戒尺摔打肉骨之声,盘旋升至梁楹间,回响甚至比原本的声音还要来得震耳欲聋。

直等到四十道皆数完成,她才开口说话。“知道错了吗?”“知道了,娘娘。

”申容跪下身去,将额头贴在冰凉的地板上。以一副最卑微的模样呈现在这位国母面前。

“眼看着就要成婚了,就这几日都要生事。如何不劝着些太子?”郑皇后捻裙从座上起身。

一双精致的丝履靠近,就停在申容头顶上。那上头绣有华美繁琐的凤鸟纹样,

排排金线缝合整齐,无一点瑕疵。其实这些金银绸缎的材质,

长安城内顶级富贵的人家也穿得起,不过穿得起是一回事,能不能穿就又是一回事了。

此刻她的脑子里就只生了一个念头:往后步步小心,按着安排做事,等到了太康十一年,

她就也能穿上这样的丝履了。……兰房殿内发生的事,其实不用过多去打听,

也能清楚里头的文章。更何况这时申容已经与叔衣走得近了。只是令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

告密的人并非田婉儿,而是那日恰巧路过的钟元君。刚刚好路过,

刚刚好从门缝中瞧见那一幕,又刚刚好——告诉了郑皇后。她垂首望向了自己的手掌心,

那上头敷了厚厚一层药,又由田婉儿亲手给她包扎完好,现下其实已经没了什么痛感了。

但她却仍旧觉得难受,掌心的疼痛仿佛钻入了胸口,绞得里头的筋骨盘根错节,压着心肺,

叫人难以喘息。三日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太子就回来了。

同几个皇子在前殿和皇帝说了一会话,在自己的太子宫没待一会就往兰房殿过来了。

申容手上的伤还没好,这几日便都是由田婉儿侍奉着郑皇后。太子往正殿一坐,

没扫到自己未来媳妇,纵有疑惑,却也没像之前那样直白地表现出来了。到底大婚在即,

他心里其实也清楚,越到了这时候就越该安分一些。不然抓了错处,自己也讨不着什么好。

郑皇后说话间也不提,甚至头一回让田婉儿往刘郢那边过去服侍着,

“也没见你与婉儿说过几句话。怎么着将来也是你的人,自己得懂得把水端平咯。”说着,

又对田婉儿提起了田家人,“田司直最是疼你,也忍了几个月没往宫里来传消息,

你也受了委屈。”话里的暗暗提点,其实多是为太子考虑。

申安国与田子士都是皇帝要提拔的人,申家是因名声大,女儿才占了个正妻的名分,

已是得了最大的便宜。回头两个女孩娶进来,太子还只偏宠一个的话,

那天家又是把田氏一族摆到什么位置去了?要这样,还不如当初就许给刘子昭好了,

起码还是个正妻。犯不着做这与人低声下气的小妾。郑皇后虽然平时多宠申容一些,

也确实是真心看重她,想收为贴己的人。但真到了大层面上,

顾及的就不能再是私底下的情感了。怎么说刘郢也是未来的皇帝,自己也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将来好说歹说需要靠着他,就算血肉不连着,总归是有连着的东西在的。

就怎么也要提点着些,教导着些。刘郢也很是受用地听着,

当着郑皇后的面接过田婉儿递上的热水,与她道了句,“这几月你也辛苦了。

”田婉儿颌首低眉,柔声说,“殿下,妾不辛苦的。”三人再说了一些话就散了,

刘郢走之前还是不放心,便差人往偏宫去看了一眼。尽善回来回话,

“说是您走那日晚上被皇后打了掌心,这几日都在屋子里头,娘娘只让她休养着,不必出来。

”太子眉心一拧,“为什么事打的?”尽善额上沁出了汗珠,抬手挡在嘴边,

与太子耳语解释——只大概知道是为婚前不礼的事,但具体是怎么传出来就不清楚了。

毕竟那日几个宫奴都被赶出了寝殿。大家也都知道皇后的脾气,便不敢过多往外议论。

就尽善这次去问,都还是带了些太子宫一宫的压迫,才探出个所以然来的。

“那你再去打听打听,母后又是如何知道了的。”刘郢听着也心虚,跟着嗓音也沉了。

他走了几步,忽又想着方才的田婉儿。从前也没见母后这么积极地将她提到自己跟前来过,

就算是提醒自己一碗水端平,又何需一定要挑着个申容不在的时候?

这么再一回想——头回受田氏的拜见时,母后就表现得偏爱申容,话也说得直白,

指不定田氏就是为那次心里埋下的怨恨。便又回首招来尽善,问“田氏是不是同储妃住一块?

”尽善还捋了捋这称呼背后的人物,过会才点头,“屋子离得近,但不住一块。”刘郢闻言,

眉头一皱,已是知解。那就是了。除了她,还有谁能去皇后面前告这种事的状?

宫奴们没这么大的胆子,几个老的,譬如叔衣那些个,刘郢也都不是没接触过,

知道这些人精们的处事态度。要那回真瞅见了自己与申容亲热,除非是闹得实在荒唐,

才会去皇后面前告一嘴,以示惩戒。可那天不过搂着亲了个额头,几个老媪就算是有要说的,

也顶多是到申容面前去提醒几句就得了,还不至于这么不会做人,

要犯险去得罪了自己同将来的储妃。虽说太子宫的人管不到兰房殿来,

但要是心里真计较着这事,将来就是屁大点事都能拿来做文章。

宫里头的这几个主人平时说大方可以大方,要说小气,也可以是天底下最小气的。

他刘郢就先承认自己也是这么个人,不在意的事可以就这么算了,永远不提,

但要是真弄恼了他,是势必要还回去的。他不信这些个奴隶们心里没一杆秤,

也就才入宫的人不知道罢了。这么一琢磨,干脆又让尽善别去打听了,回头要再打听出个事,

又连累了申容。“叫人把带回来的春花给她送去就成。别提挨了打的事,

再安排人留神这几日她恢复得如何,回来说与我听。”尽善连忙应下:“是,殿下。”

网友评论

还可以输入 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