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锦耐心地听完他的奏报,不时点头或提出问题。整个过程中,冯文启一直站在一旁,
目不斜视,但心中却在思索着如何向皇上奏报秦鸢之事。终于,吏部侍郎退下。
萧泽锦的目光再次落在案头的奏折上,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插曲,
他拿起朱笔,在纸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批语,笔锋如刀,字迹遒劲有力。
一旁的冯文启站在原地,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萧泽锦对冯文启的这番心思似乎毫无察觉。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面前的奏折上,
笔尖在纸上飞速移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最终冯文启决定赌一把皇上的心思,
换上茶盏之际,他事无巨细地将今早请安时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地奏明了。萧泽锦闻言,
原本如霜雪般平静的面容起了些微的波澜,深邃如潭的眸子微微一凝,
浓密的剑眉不着痕迹地挑起。在那倏忽而去的刹那,他眼中掠过一缕寒光,
冷冽如三九天的朔风,令人不寒而栗。这份锐利很快就被帝王惯有的从容取代,他略略敛目,
长而密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情绪。当他再度抬眼时,
那双幽深似夜的眸子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宛如一泓深不可测的古井,平滑如镜,
却又深不见底。一缕不羁的发丝从玉冠边缘滑落,更添几分矜贵之气,萧泽锦目光微倾,
缓声道:“知道了。”简短的三个字,语调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冯文启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