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禽兽狂欢。
凌乱的衣服,赤裸的却单薄的身躯,满地赤红黏腻的液体,痛苦而绝望的求救声。
是这个大院里每一天都会发生的事。
白天这是名满京城的盛远楼,夜里这里就成了荒诞淫邪的恶魔窟。
无论是博学而备受尊敬的太傅直白却善良的将军清正又爱民的侍郎端方而正直的尚书尊敬而高贵的王爷...
甚至是那被称为“铁面阎王”连我都认为十分公正不阿的大理寺少卿。
白天,这里是他们洽谈公务的地方。
他们或许还是得力的臣子,慈祥的父亲,体贴的丈夫,孝顺的儿子。
夜晚,这里就成了欲望的发泄基地。
他们就会变成那只知享乐快活的禽兽。
生于女子,却不知爱重。
百姓的税务国家的财政却养着这么一群残害未来的衣冠禽兽。
而我四肢无力,神志不清,除了祈祷救星降临什么都做不了。
我像往常一样痛苦的闭上双眼别过头去。
耳边是少女惨烈的求救和恶魔的欢呼声,空气里是血与雨还有陌生体液的味道交融混杂着。
外祖母曾说过。
人在绝处时,总会幻想救星降临,而那个救星一般是自己心悦之人。
而我不止一次,看见那少年。
他提剑立于这院中,如当时灭了国公府一般灭了这里的所有禽兽。
然后朝我伸出手:
“阿姐,我们回家。”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也成了那个爱意深髓却不知的戏中人。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来的却不是英雄。
门打开时,雨水飘进屋子里砸在我的脸上,一阵刺鼻的异香冲进了我的鼻腔。
“怎么样,这几日好受吗?”
几日不见,陈念冉的气质已与上次相见时大相径庭。
她俯视着我,眼神里充满着轻视与玩味。
见我不答,她轻笑道。
“这几日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靠山有多强大,仅凭你与那杨家儿郎,是不可能破了这局的。”
“但我知道那杨家儿郎对你情深义重,只要你答应帮我引他,我不但会保你与苍穹谷平安,还可以将这生意的利润分你三成。”
她将这拐卖少女供那些所谓的高高贵客的畜生事称为“生意”。
我抬头看他,这才发现,才几日不见,她脸上的疤痕已被浓妆盖住。
红装浓颜,她坐在那里,像是一支在尸堆里被鲜血浇灌而成的玫瑰。
艳丽而腐败。
“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帮你们害他的。”
我缓缓别过头,有气无力的答道。
许是并不意外我的回答,她轻轻嗤笑道:
“还真是情深义重呢。”
“既然你不肯帮我,那你与那杨家儿郎就一同去死吧。”
陈念冉冲我轻轻的笑着,阴鸷的眼神让她的容颜在月光的照耀下平添了几分邪气。
而我仍是垂着头,无人在意的角落将伤口使劲往墙缝里怼。
还不等上次的印记干涸,新鲜的血液又再一次的覆盖在那红木上。
阿虞,我们一定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