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在围观群众和公司股东还有媒体新闻的多重压力下,周长吉妥协了。
他答应,辞退刁玉莹。
据说,刁玉莹知道消息差点哭晕过去。
但是她不敢闹,更不敢违背我爸的意愿。
我知道这不足以让这俩玩意彻底断了,但是终归是好的开始。
时间啊就是一把钝刀,钝刀割肉才疼,我不着急。
马上放暑假了,我有的是时间。
我给我妈打了个视频电话,发现她气色很好,果然旅行是养人的。
“妈你别担心,家里一切都好,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个刁玉莹被我爸爸开了!”
我妈又嘱咐了我一顿不要乱来什么的,我连声答应就挂了电话。
结果第二天就出事了。
“炀子,出事了,你快来学校。”
我赶到学校,就看到宿舍里一片狼藉,一个舍友胳膊还打着绷带。
而我的铺位,已经被砸的千疮百孔了。
原来是,昨晚有几个人夜里偷偷闯入我们宿舍,开始打砸。
现在是暑假,都不在宿舍,就有一个留宿的舍友出去打水。
回来正碰个正着,跟他们干起来了,最后报了警。
好在这个舍友也练过,就是胳膊被划伤并没有吃太大的亏。
“到底是谁?警察怎么说?”
“一共五个人,有个带头的,都抓起来了,大奎那赔了点钱,那个带头的叫刁玉鹏。”
我了然。
原来是刁玉莹的弟弟,我闹得刁玉莹被我爸赶出公司,他们一家肯定怀恨在心,跑到学校打闷棍来了这是。
我点了一根烟,吸完了,起身就走。
“炀子,让哥几个跟你去吧。”
“好好呆着!”
我扔下一句,出门开车直奔背熟的那个地址。
我没想把事做绝,这是你们自己往我枪口上撞的。
小爷我今天要来个夜闯连营,单刀赴会。
我爸为了刁玉莹下了血本,送给他们外环线的一套大平层。
刁玉莹的父母也住在那里。
我驱车赶到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把舍友受伤的照片和我床铺的照片,全部发给了周长吉。
“虎毒不食子,老周,算你狠。”
我知道这事绝对不是周长吉指使的,他再生气也不敢背后整我。
何况,这个刁玉鹏下手,完全是想把我搞残了。
很快,周长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没有接,又发了一条消息。
“我去见爷爷。”
然后暂时拉黑了周长吉,按照地址直接上门。
没想到,正赶上刁玉莹再楼梯间和我爸打电话。
“长吉,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我弟这么冲动,他就是想给我出口气!”
“你别这样,我爸妈听见都吓坏了,我都没敢在屋里跟你打电话。”
“哎呀,求你了亲爱的,别管怎么样先把我弟捞出来吧,大不了跟你儿子去道歉。”
“要不是你儿子这么过分,我弟怎么会这么冲动,好好好,我知道,保证不会了。”
“爱你爱你,下次见面一定补偿你……”
耳朵要吐。
可能我当时的脸色超级难看,刁玉莹挂掉电话转过身看到我的一刹那。
嗷的一嗓子,跟见了鬼一样。
她爸妈听见了喊声,开门就跑了出来,看到我也是惊了一跳。
我没和他们废话,直接走进了大平层,他们赶紧追了过来。
门被关上。
刁玉莹似乎有点怕我,藏在她爸爸身后:“周,周炀,你,你来干什么?”
“没被你弟弟打死,是不是很失望?”
三人脸一下子就白了。
我真觉得好笑,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拿出指虎一边带上,一遍漫不经心地说:“别怕,我很文明,不打人。”
“我提醒你一下刁玉莹,你弟弟害我这事动了我爸的逆鳞了。你可以暂时哄好他,但我爸这人我比你了解。只允许触他一次。”
“所以,你们可以报警,但最好跟老周,通个气儿!”
话毙,我一拳头就把茶几砸碎了。
然后抽出棒球棍,从客厅开始,砸!
所有的装饰,一件一件,有一个算一个,从客厅砸到卧室,再从卧室砸到厨房。
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啊!”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刁家三口被吓得瑟瑟发抖。
周母都吓哭了,哆嗦着掏手机:“报警,赶紧报警啊……”
刁玉莹脸色都惨白了:“不能报警!要是警察把周炀抓起来,长吉会翻脸的!”
“那怎么办,就看着他这样砸,不行我血压高了,哎呦,哎呦……”
“爸,爸你怎么了爸……”
“亲爱的,你快来,你儿子杀人了……”
刁家三口乱作一团,我砸遍了所有东西,周长吉才赶了过来。
我大剌剌地坐在破败不堪的沙发上,猛灌了一瓶水。
周长吉不是自己来的,这次他带了二十多号人。
确切地说,是打手。
其中几个我还认识,接过我上下学。
一进来看到这景象,周长吉的脑袋都要冒黑气了。
刁玉莹哭着扑倒在我爸怀里:“亲爱的,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爸爸刚吃了救心丸,差点气死过去,你看看你儿子做的好事……”
“你们给老子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兔崽子,打,给老子狠狠地打!”
老板跳脚了,可这些打手面面相觑,没人敢动。
谁都知道,我是这个周家大少爷,是周长吉的心头宝,从小半点委屈没受过。
现在老子气头上,真打了,等老板消气了,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见没人动,周长吉彻底怒了,抽出皮带说:“行,你们不打,你们给我按住他!他能打是吧?你们这么多人,要是按不住他,明天都给我卷铺盖走人。”
听到老板动真格的,这群人才上来抓住我。
不过这次,我没反抗,任凭他们把我按在地上。
可周长吉的鞭子就要落下来的时候。
视频接通了。
爷爷的大脑袋露了出来。
“爷,我要被你儿子打死了,你管不管啊?”
我爸这人有两怵,一是我,我就别提了,最起码是儿子,再不济他也能拿出来老父亲身份来压制我。
另一个是我爷,因为从小他是被我爷打大的,哪怕现在我爷一个小干巴人,说一个大声儿来,我爸都吓得不敢抬头。
不敢想象吧,其实老周是个大孝子,这点咱承认。
他就是误入歧途了,要是没救了,我也不可能拼命挽救他和我妈的婚姻。
我爷看了个满眼,气的吹胡子瞪眼。
周长吉的鞭子最后都没敢落下来,还赔笑了半天,让一群打手滚了出去。
“爸,爸,您别着急,我和唐唐闹玩呢啊,没有没有,他啊嗨……不是,哎,您放心,我下周回去陪您吃饭,唐唐也会去啊,啊我和若连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
点头哈腰的周长吉对付我爷去了。
我盘坐在地上,没起来,点了根烟,抬头睥睨着又急又无奈的刁家三口。
“周长吉是你们最大的靠山对吧?你看他敢动我么?我揍了他,他照样是我爸,怎么着,你们动他个手指头试试?”
“或者,你们动我个手指头试试?”
“你们听着,今天我是来砸了你们这的房子,你们老家还有两套房子,一套平房对吧?”
“你,你想干啥啊!”刁玉莹的声调都变了,又急又怕的直哆嗦。
“只要你还和我爸搞在一起一天,你和你爸妈的房子,我都会砸个遍。不怕是不是?我那便宜老爸会给你买新的?放心,只要是你们住的,买一次我砸一次,换一个地方我砸一个地方。我有的是力气和时间陪你们玩。”
“只要你心甘情愿当小三一天,我就让你刁家人不得安宁!”
那一天,刁家父母被气的住了院。
出院后就直接回了老家,没敢再留在市里一天。
刁玉莹直接被我爸安排到酒店暂时住下,毕竟,那是公共地方,我在疯狂也不可能在酒店里动手。
我也在那家酒店开了一间房,住在刁玉莹对面。
当天出门看到我的一瞬间,发疯一样差点让酒店给送医院。
我也不跟着她,但是只要她回到酒店,就会看到我。
周长吉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和他成双成对的出入。
第一次,老周来找刁玉莹的时候,我就在门外有节奏的敲门。
开门后,穿着睡衣的老周吓得贴在了墙上,完全没了气势。
“哎呦,我的好儿子,大儿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就想拍个犯罪现场,顺便在没收个作案工具。”
那一天,周长吉扯下睡衣,套上衣服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只留下了在房间里瑟瑟发抖的刁玉莹。
到了晚上,刁玉莹就拖着行李,一脸衰败地上了出租车。
她也回老家了。
我是后来才知道,她和我爸因为我,吵了很多次。
“周长吉,我跟了你那么久,你就让你那个神经病儿子这么欺负我,欺负我们一家人,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不是黑白两道通吃嘛,怎么见到儿子就怂了!”
“他就是个疯子,超雄,出生就应该掐死,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你那是什么眼神?他动手那么多次,我骂他一句就不行了啊。”
“他是你独生子没错,可我又不是不能生!周长吉,我给你生啊!你是个男人就让我给你生!”
我爸不能生了这件事绝对是他逆鳞。
刁玉莹在作死的禁区反复横跳,终于把我爸的遮羞布给揭开了。
那天周长吉动了手,刁玉莹挨了一个耳光,嘴巴都见了血。
俩人彻底闹掰了。
据说刁玉莹也回了老家,总之在没有和我爸成双入对的出现过。
为了庆祝,舍友们非要请客,我们就聚了一次。
兄弟们频频举杯,一个个说我老牛逼了。
可我只是笑笑,一言不发。
张扬看出来了:“炀少,你爸都和那女的分了,事都了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我灌了一口酒:“谁说事完了?”
“我爸是和刁玉莹分了,谁知道会不会出现赵玉莹,钱玉莹,孙玉莹……”
“对于出轨这种事,小三到是其次,最根本原因,是我爸!”
“所以,哥几个,还得给我帮个忙。”
饭后,都走了,张扬留下了。
“炀子,你这事哥几个举手之劳,可我太了解你了,你做事可不是图一时之快,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支烟,对着夜风猛吸了一口。
“我要让我爸,对出轨这件事,彻底绝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