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顾亦休早就意识到这具壳子里不是同一个人,他在此地无望空等,等着虚幻缥缈的神佛给他些许恩赐。
很多事庄迟意不敢细想,这也是庄迟意犹豫着不敢与顾亦休坦白的原因。
顾亦休那边沉默了许久。
直至身旁人熬不住沉重的睡意,沉沉睡去。
深夜月色的清辉透过窗缝撒到地面,顾亦休看着那微弱柔和的光亮。
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
又过了几日,庄迟意带着自己制作好的药到了县城。
一进回春堂,一小厮便眼前一亮,赶忙迎上前。
“姑娘您可来了,郑大夫这几日可念了你许久,特地嘱咐小的看到您便带您去找他。”
庄迟意礼貌的笑了笑,道:“那带我去找郑大夫吧。”
郑大夫一见到庄迟意,年过半百浑浊的眼睛清明了一半,“顾家小娘子,你可算来了,那药我都看过了,那都是上等的好药,老夫想向你讨教其中玄机呢。”
庄迟意笑眯眯道:“嗯,确定,既然郑大夫都觉得药不错,我就放心卖给回春堂了,药丸的方子我可以告诉您,至于制作方法,乃是我师父不传之秘,恐怕不能透露了。”
没有制作方法,恐怕做不出。
这是庄迟意没有说的。
郑大夫赶忙点头,“好说好说,顾家小娘子您是有长期卖药的打算?我们回春堂在全国都是有名有号的店铺,不愁卖不出,你尽管来送。至于这每枚丹药的价格,我是这么打算的,培元丹一百文一颗,养颜丹一百五十文一颗,您看如何?”
庄迟意听到每枚时不由挑了下眉。
比她预想的价格高点。
庄迟意在心底打着小算盘,按照这个卖法,刨去药材的费用,她能挣不少钱。
突然觉得自己即将变成富婆的庄迟意眉眼弯弯,“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每月初一十五我来送药。”
郑大夫捋捋自己的胡子,满意极了,连声道“好”。
彼时的庄迟意,还不知道以后自己的药被炒到天价。
庄迟意心满意足的揣着鼓囊囊的腰包在街巷边走着,步履都迈着阔气的气息。
王伯回程的车尚未启程,庄迟意闲的四处瞎晃悠。
热气腾腾刚出炉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卖包子的老板很热情的吆喝,“姑娘,要不要来两个包子。”
庄迟意摸摸腰包,掏出银钱道,“给我来一屉包子。”
老板应声,“好嘞。”
老板在拿油纸包装包子,庄迟意往远处随意看了看。
这一看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身着淡色的粗布麻衣裙,在街巷尾与一人交谈。
庄迟意眯了眯眼,这不是老熟人庄晨华吗?
她好好的来县城干什么。
庄晨华正与一男子交谈,那男子的装束很像是回春堂的小厮。
小厮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包,“哎,姑娘,这药我们平时也是不随便卖的啊,要不是我,你都搞不到。”
庄晨华眼底闪过一丝阴毒,嘴角却含笑,说出的话也是感激中带着些许崇拜,
“知道您在回春堂的重要地位,还愿意放下身段来帮我这样一个忙,真是太感谢您了,这是给您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