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没有出去,午饭给顾小七做了点清淡的汤,两个小菜。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块,
顾妈妈边给她盛汤边问:“那个韩予哲,你们怎么认识的?”相比于昨天,
顾妈妈今天的情绪平静很多。顾小七顿了一下,说:“我在医院给他包扎认识的。
”“你们关系很好吗?”顾小七拿筷子搅着饭粒,闷闷地:“只是朋友而已。
”毕竟他表白的时候,她没有答应。观察到女儿的神色,
顾妈妈也没想刺激她:“我不是反对你交朋友,只是希望你能擦亮眼睛,不要被别人骗了。
”顾小七停了一会,才说:“妈,他不是混混。”顾妈妈把汤放到她跟前,她也没看,
只是自顾自说着:“我在医院给喝醉酒的患者消毒的时候,患者发酒疯打人,
是他出手帮忙的。那时候我们都还不认识。后来还有一次为了给患者争取抢救时间,
他跟他的朋友还在救护车前面开道,他们虽然开着摩托车,但真的不是混混。
”她的语速不快,一句一句的讲,只是希望顾妈妈能听进去,
不要再“混混”“混混”的误会他们。顾妈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所以之前你跑到人家小区去送饭的,就是那个韩予哲?昨天也是他送你到医院的?
”顾小七只是低着头说:“我听到你们的谈话,心里难过,然后他带我去他家喝了两碗粥,
喝完就送回来了。”生怕顾妈妈误会,她紧着解释说:“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我们,
只是朋友而已。”顾妈妈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只问:“喝粥怎么会过敏。”“阿姨煮的虾粥,
我又没好意思不吃。”顾妈妈听到这不免嗔怪她一句,“你还是医护人员,
自己身体都不知道爱护着点。”顾小七说:“昨天真的是没办法拒绝,下次不会了。
”停了一会,顾妈妈又问:“他家的条件很好吧。”顾小七点点头,不过想到姚主任说的话,
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好受。她想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小心地问:“妈,你跟爸爸要分开了吗?
”顾妈妈望了她一眼,很快低下眼去,“你爸他有了新的家庭。”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些,
但顾小七听到这句话还是十分的难过。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印象里父亲就很少回来,
回来也都是板着一副面孔,那时候只知道他跟母亲有了矛盾,
但竟不知道原是他在外面有了人。即使一直以来他对自己总是少有关心,
但毕竟是从小喊到大的爸爸,这突然就告诉她他有了新的生活,她还是难以接受。“我爸,
他什么时候.....”“他的儿子马上就五岁了。”顾妈妈说。顾小七不免吃惊。
“我之前一直不同意离婚,只是不想让我女儿这么小就过着单亲的生活,
但是日子过成这样也没意思。”这好像是顾妈妈第一次跟顾小七敞开心扉,
但却莫名让人心疼。“妈。”顾妈妈有些无奈地说:“我们做这个决定,希望你不觉得委屈。
”顾小七摇摇头,突然鼻头酸酸的。顾妈妈说道:“这两天我会跟他去办手续,
”她望着顾小七,想要征询她的意见,“你要不要考虑去他那住?”顾小七又摇摇头,
只是轻轻的,“我不想去。”顾妈妈并不勉强她,只是说:“那行吧。”过了一会,
忽又听她说道:“最近我跟你爸有些问题需要解决,没怎么考虑到你,有些话也说得不对,
你别往心里去。”母亲极少会跟她说这样的话,所以乍一听她这么说,
顾小七突然忍不住就想哭,她极力咬着唇,摇了摇头说:“不会。
”顾妈妈看到她眼泪已经掉下来,便转开话题说:“那个韩予哲,”微微顿了一下,
“听你这么说,也不像个不靠谱的人。”顾小七很意外听到顾妈妈这么说。“看得出来,
他对你有些心思。”顾小七静静地望着自已的母亲,好久之后,
才擦了眼泪问道:“那你会同意,我跟他交往吗?”她真的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得出这句话。
顾妈妈看着她,到底是露出点笑容,“出息,”她给她夹了菜,才说:“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不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听母亲这么说,顾小七又想哭又想笑,
仰着头对她直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