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孟清维突然问,“听说徐眠要把孩子送回周家?”这个事看起来也不是秘密,
江蛮蛮吸了一口冰奶茶,被冰的呲了一声,点了点头。孟清维嗤笑,
“怪不得周恒会狗急跳墙,我原本还以为他是想拿孩子要挟徐泽,原来是被徐眠逼急了。
”“徐眠呢?孩子差点被掳走,她什么表示?”江蛮蛮摇头,“徐眠不在家,
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事。”要是知道了,现在也不会这么太平。孟清维含笑反问,
“应该是徐泽还没告诉她吧。”这种事,徐泽一般自己就挡了,不会再说出来让徐眠闹心。
“阿泽真是个好哥哥啊。”孟清维不无感慨的调侃,随后又问,“那孩子回周家这个事,
他什么态度?”“我没问。”“你没问?”孟清维似乎觉得不可置信,“徐眠要是事不断,
徐泽那边就得一直给她补窟窿,你都不关心?”江蛮蛮端正坐着,闻言静静地点头,说,
“对,我不关心。”“。。。”孟清维无言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扭过头骂了声艹。
江蛮蛮不知道他这声骂是什么意思。毕竟这是徐泽一贯的做事方式,孟清维应该很清楚。
但她也不想问。她垂眉很安静的切牛排。孟清维看她一眼,随后啪的点了根烟,吸了一口,
仰着头吞云吐雾。“我以为阿泽会对你很好。”半晌他开口,语气很平静。
“他的确对我很好。”江蛮蛮说。“但不是我以为的那种好。”江蛮蛮就笑了,
“你好像一直觉得我过得不好。”“孟清维,你想多了,我过得挺好的。
”孟清维闻言露出晦涩难辨的神情,好像怕她过得不好,又不甘心她过得好,
更怕她故意在他面前装作过得好,很矛盾。半晌,他说,“你满意就好,说多了没意思。
”“而且,你现在应该也不会听我的话,也不会信我。”他都是白操心。
他说完很烦躁的将烟头一把按在自己的盘子里,下巴紧绷,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江蛮蛮说,
“你不用这样。”“我哪样?”孟清维一副泼皮无赖相,“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就这样。”江蛮蛮放下了刀叉,略微无奈的笑道,“孟清维,我跟徐泽是商业联姻。
”“商业联姻应该是什么样子,你跟我都见过的,别人能过,我当然也能过。
”“至于好不好的。”她故作不在意的耸肩,“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很难说吧。
”孟清维说,“你当时选择阿泽,我以为你至少是有点喜欢他的。”江蛮蛮没回答。
她喜不喜欢谁,跟谁都能讨论,跟眼前的人讨论不着。“蛮蛮。。。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孟清维,“。。。”江蛮蛮说完擦了擦嘴,起身又补充道,
“我知道我们总会在各种场合碰到,我是说以后私下就不要见了。”孟清维双眸微眯,
“你怕什么?”江蛮蛮,“。。。”孟清维一声冷嗤,“做贼才心虚,你做贼了吗?
”江蛮蛮被他气的脸红,“孟清维!”“你说什么呢?能不能好好说话!”孟清维说,
“你生什么气,我说错了?”简直不可理喻,江蛮蛮弯腰拿起包,立刻转身离开。
孟清维随之起身,见她怒气冲冲的背影,突然又示弱,“行行行,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江蛮蛮顿住脚。孟清维走到她身边,“是我越界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你去哪儿,
我送你。”江蛮蛮忍着气,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幼稚,回答他,“不用,我住在学校,
走回去就行了。”“你住学校?”孟清维纠起眉毛,“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学校有事,
住在这儿方便。”江蛮蛮避重就轻,看他神色犹疑,又说,“而且徐泽出差,也不在家。
”孟清维,“徐泽已经回来了。”江蛮蛮,“。。。”“我约了他晚上吃饭。
”江蛮蛮转过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但好在孟清维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抬手戴上墨镜,装作没看到她的窘迫,“走吧,我送你回宿舍。”***晚上灯光闪烁,
餐厅里徐泽正在接电话。他这次出差带了孩子,回来当天也没来得及把徐难送回去,
幸好陈思随身跟着,现在就是陈思正在跟他汇报。“。。。孩子已经送回去了,
徐妈照顾着呢。”徐泽嗯了一声,他喝了口咖啡,说了句辛苦了。“最近你也累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陈思,“多谢总裁。”顿了顿,又说道,“总裁,
有一件事徐妈让我跟您说一声。”“什么事?”“徐妈说你出差后,蛮蛮就去了学校住,
还没回来,她想着你既然回来了,是不是去把人接回来。”徐泽,“。。。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一抬头,看到孟清维正从餐厅门口进来。徐泽收拾神色,端坐等着。
徐氏跟孟清维谈合作,说白了看的还是徐泽和孟清维的私人交情。
徐氏内部虽然觉得孟清维这人不靠谱,名下的娱乐公司更像个草台班子,没什么信誉度,
不太想和他牵扯,但徐泽却一意孤行,内部该走的程序虽然还在走,
但合作基本上已经是定下来了。今天就是谈合同条款。徐泽之前已经提前发了合同过去,
孟清维已经看过,今天只是商量一些细节。徐泽将纸质合同递过去让他再确认,
孟清维手掌压在合同上,推到了一边。徐泽挑眉一笑,“不看?这么放心我?
”孟清维给他倒酒,自己先提了杯子,冲他举杯,“先祝贺我们合作愉快。”徐泽却之不恭,
跟他碰了一杯。碰完杯,孟清维浅浅喝了一口,随后才说,“我知道,
这次的合作是你卖我人情了,我记着了。”“不用。”徐泽说,“上次阿难的事也麻烦了你,
这个就当还你的人情。”孟清维有点意外,随后也没多说,只笑道,
“那徐少可真是出了好大的血。”徐泽说,“对我来说,阿难的安危最重要,
其他的---”他说,“--我付得起。”孟清维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两个人谈完正事,
孟清维叼着烟,装若无意的问,“蛮蛮不在家?”徐泽闻言一顿,随后抬眸。
“今天在学校碰见她了,她说住在学校。”徐泽就嗯了一声。“你就这么放心?”徐泽说,
“学校里面很安全。”“安全与安心,不是一个概念。”孟清维看着他,很慢的说道,
“你知道,我总盼着她好的。”徐泽盯着他看了几秒。他一直不能肯定,
孟清维是否真的喜欢过江蛮蛮。就像他不能肯定,当初那个赌注,他是否也是始作俑者。
他记得那天他们都喝了很多酒,KTV里面人声鼎沸,孟清维与阿眠说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只是后来孟清维仰头吐了口烟,很漫不经心的问他,他看上了江蛮蛮,问他是否介意?
他抿了一口酒,很淡的说,“不介意。”孟清维便笑了,“那我撬墙角了?”他说,“随意。
”后来孟清维果然开始追求江蛮蛮。在此之前,江蛮蛮与他们其实隔得很远。因为孟清维,
江蛮蛮才开始走进他们的世界。后来是徐眠不乐意了。徐眠高中的时候应该是喜欢孟清维,
但是架不住两个人都爱玩,于是打了个这样无趣的赌。最后,
也许是徐眠察觉到了孟清维态度的转变,于是戳破了真相。即便后来孟清维解释,
他并不是因为赌注才接近她,江蛮蛮也没有再信。她直接出国了。她临走的时候,
回学校办理手续,他在教务处碰到她。江蛮蛮对他视而不见,擦着他身体过去。
他鬼使神差的喊住了她,跟她说了句抱歉。“阿眠的行为欠妥,是我没看好,
我替她跟你道歉。”江蛮蛮的态度很疏离,她并没有暴怒,只是用一种很认真的口吻问他,
要管徐眠到什么时候?“徐泽,你我不合适,婚约我会取消。”“另外。”她说,
“你与孟清维,一样无耻。”随后她便登门送还了两家的婚约信物。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他仍然记得江蛮蛮的那句话。她说他卑劣。后来他回想,
觉得她说的对。他是很卑鄙,也很无耻。卑鄙的人不配得到喜欢,无耻的人自有无耻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