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泽回来的很晚。江蛮蛮半夜起来,并不见他的身影,以为他还没回,
却在阳台看到他在花园里的身影。他正独自在楼下抽烟,夜色里明明暗暗的火点,
也许正如他起伏不定的心。这很少见。徐泽是个好哥哥。
虽然有时候她挺烦他身上这种万事都爱揽的劲,但不得不说,对于徐眠,徐泽做的无可挑剔。
可能是因为没有妈妈,徐默清又常年不在家,导致徐泽格外骄纵徐眠。整个封城都知道,
徐眠最大的保护伞是她的哥哥,而非徐默清。江蛮蛮自己也有哥哥,虽然隔了一房,
但她从不怀疑江浅对她的爱护。可江浅远远没有做到徐泽这个地步。她站在阳台想了半天,
却见楼下徐泽掐了烟,转身进屋。江蛮蛮忙躺回床上。她可不想让徐泽误会她偷窥。咔哒,
门锁很轻的响了一声。徐泽进了屋。房间里响起细细碎碎脱衣服的声音,很快,
洗手间也响起水声。江蛮蛮闭上眼,放轻了呼吸,她希望自己在徐泽出来之前睡着。
但结果不如人意。徐泽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江蛮蛮仍旧一点睡意也无,她侧躺着睁着眼,
感觉到身后的床铺凹陷了一下,很快传来木质的清香。徐泽上了床。
卫生间的感应灯有微光透过来,江蛮蛮等了一会,身后毫无动静,她有点奇怪,
缓慢的转过身,见徐泽正目光淡淡的看着她。“。。。”江蛮蛮。她恨感应灯不灭。徐泽,
“怎么还不睡?”江蛮蛮把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回,“本来已经睡了。”说完,
怕他又问其他的,忙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徐泽,“回来一会了,
比你在阳台上的时间要早一点。”“。。。”江蛮蛮,“我没。。。”她说的不是很有底气,
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徐泽靠在床头,目光向下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头发。像是一个毛线团。
徐泽扯了扯唇,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有影子。”花园的地灯,能清晰的印出二楼的影子,
她刚一出现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江蛮蛮大囧。徐泽说,“早点睡吧。”说着,
徐泽也躺了下来。两个人中间隔了一点距离,徐泽呼吸平缓,没有再说话。
但江蛮蛮知道他没睡着。“跟徐眠谈的不顺?”怕他多心,又跟了一句,“听徐叔提了一嘴。
”徐泽并没有生气,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徐眠为什么。。。?”“不为什么。
”徐泽温和的嗓音带了些疲惫,以及一些不想探讨的不耐,“不关你的事,你不用知道。
”顷刻间,江蛮蛮那种想要试着关怀的烂好心消失无踪。第二天是周末,徐泽没有出门。
江蛮蛮不想跟他待在一个空间,就一直在花园浇花。徐妈说有园丁弄,
让她这么热的天回房休息,江蛮蛮做没听见。与其在房间里和徐泽大眼对小眼,
她还不如在花园里对着不会给人脸色看的花花草草。总好过热脸贴人冷屁股。温度渐高,
她忙到晌午才收了水管,一回头发现徐泽正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浇完了?
”江蛮蛮觉得他明知故问,唔了一声。绿油油的花叶子吸饱了水,
水花在阳光下泛发七彩的折射光,显得格外的丰厚娇艳。徐泽见她额头上有汗,说道,
“天热,室外的活就别做了。”江蛮蛮没应,见他穿了正装,转而问,“要出门?”“嗯,
公司有点事。”江蛮蛮哦了一声,没说什么,低头脱手套。“晚上有个晚宴,需要你陪我去。
”原来是要说这个,江蛮蛮抬头,“什么晚宴?”“ 一个慈善晚宴,需要携带女伴。
”“让你的秘书陪你去。”反正以前都是这样。似乎知道她的意思,徐泽解释,
“主要是为妇女儿童筹备善款,对女伴有要求。”江蛮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有些人就喜欢搞这种小调调,明明是拓展人脉,总喜欢拉个虎皮。“知道了。”徐泽说,
“衣服我会让人给你准备,晚上我回来接你。”“衣服就不用了,我自己让人准备。
”江家也有自己常去的服装店,徐泽抬手看了眼手表,并不是很介意,随意嗯了一声,
“那晚上七点,我让徐叔回来。”江蛮蛮点头,“好。”***晚上既然有事,
江蛮蛮下午很早就出门去了店里。店员推荐给她一身银色的紧身礼服,很勾勒体型。
江蛮蛮拒绝了。她一向不喜欢出风头,何况今晚又是慈善晚会,
最后选了一件中规中矩的黑色吊带礼服。“妆造呢?”店员问。江蛮蛮,“也素一点吧。
”她不是那种明艳的长相,也撑不起那种太华丽的妆容。弄好造型,徐叔的车也到了。
江蛮蛮本来以为只徐叔一个人来了,所以打开后座看到徐泽,脚步便滞了一下。
随后抬腿上车。徐泽正坐在车座打电话,见她上了车,目光轻轻从她脸上掠过,
并无任何的情绪。江蛮蛮也就正襟危坐,目光转向车外,不打扰他。车开了一会,
徐泽的电话才打完,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他今天穿了件银色的西装,
双手交握放在膝盖,目光看着窗外。夫妻两个这个姿势很统一。车一路疾行,
很快停在了酒店门口。江蛮蛮正要下车,被徐泽突然捏住手腕。“等一下。
”江蛮蛮不明所以,就见徐泽从旁边拿了一个小盒子递过来。“身上太素了,这个给你。
”江蛮蛮打开,发现是一对红宝石耳坠,造型很别致,宝石却有两克拉,缅甸鸽血,
颜色很正。是一个不贵,但是很衬她今日装扮的首饰。“你特意买的?”她问。
“让秘书买的。”徐泽说。江蛮蛮没过多去纠结这个问题,她今日的确太素了,
便打开盒子戴上了。“可以了吗?”她戴完冲他晃了晃脑袋,轻盈的耳坠像一道流星,
划过璀璨的星光。徐泽目光一动,点了点头,“可以。”“那走吧。
”夫妻两个手挽手进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