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实在是碍眼,特别是江云舒对李导笑时那假装开心的模样,
不知为何周政延看来十分不悦。才进入包房十分钟,江云舒已经和李导喝了两个来回,
而周政延坐在一侧,置身事外得像个局外人。江云舒压着心底里的反感,
只能为了合约拼命灌自己酒,为的就是希望能在短时间内拿下周政延交代的任务。
可周政延从不给她机会,就连在这里陪她的机会都不给。半晌他起身朝李导致歉,
“我公司还有些事,就先不打扰了,李导,合约的事,我会派江秘书和您继续谈。
”周政延将一份女主角的合约搁下,江云舒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时,李导已经笑得十分高兴。
“周总年轻有为,忙是好事,那剩下的事情,我就先和江秘书谈了。”包房总共便没多大,
更何况是用来谈生意的地方。周政延原本坐在这里,李导便是想做些什么还得忌惮着他,
可这会儿他识趣的走了,李导正好能好好的施展拳脚。欣长身影一步一步的离开,
直到拉门出去,江云舒脸上的热情也逐渐慢慢消失。她被留下来招待他的客人,
不止一次两次,怎么今天她忽然有些不习惯了呢。见周政延走了,
李导上下其手的咸猪手也立刻不再老实,两人美其名曰谈合作,
但他全程都在想着如何吃豆腐。江云舒推脱不开,只能劝着李导再多喝几杯助助兴。
三个小时后,包房的门被一个醉醺醺的身影推开,楼下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
灯也差不多灭了大半。江云舒看了一眼包房内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导,
他油腻的脸上竟然还带着些许满足的微笑,越看越是恶心。捂着嘴奔下楼去,
江云舒趔趄的靠在马路边的灯柱下,将胃里那些翻江倒海的液体吐出来大半,
这才感觉好多了。她掏出平时备用的醒酒喷雾,正准备醒醒神,
忽然发现有道光线晃了晃她的眼。迷糊的双眼眨了眨,再度看过去时,
江云舒发现马对路面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周总?”三个小时过去了,她还以为他真的走了,
可没想到周政延还在等她。心下一阵感动,江云舒把手里那瓶醒酒喷雾直接丢在了路边,
脚步摇晃的朝那车门走去。“噔噔”两声,她屈指将那玻璃窗敲下来,
顺手将自己好不容易才搞定的合约丢入周政延怀里,
倚在车门边的姿势竟然有些美艳不可方物。“周总是在等我吗?”黑暗中,
周政延抿着薄唇看不太清神色,他命四方将车锁开了,这才朝江云舒淡淡的开口。
“我确实在等江小姐。”往常有外人在的时候,他都会称呼她为江秘书,可今晚,
他分明是带着情绪来称呼她的。小姐,除了是对女人的一种称呼,
还代表着一种不堪的女性职业。周政延将她比作小姐,其实再不为过,但江云舒顿时就恼了。
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他,这个世界上,论谁说她不干净、不要脸,周政延都没有资格说她。
“周总,”江云舒皱着好看的柳眉,倒没有刚才那分媚态了,醉酒的神色也清醒了不少,
“我先回家了。”“不急,我送你。”在她发火前,周政延不着痕迹的握了握她的手背,
自后视镜与四方对视一眼,意思是他可以开车了。四方知道江云舒的家在哪,
因为周政延常来,有时候是周末,有时候是工作繁忙的时候,但大多数是深夜,
大家都想各取所需的时候。像往常一样,
江云舒仍费尽心思的想着如何将他弄到自己的床上去,因为一路上周政延难得的态度温和,
她已经不生气了。喝了酒的江云舒脚步有些趔趄,好在周政延任由她往自己的怀里靠,
只不过在闻见她喷洒在自己颈间的温热酒气时微微皱眉。可能是无法抑制的情/欲,
但江云舒在他身下感受的,竟觉得是带着些许怨气的。“周总吃醋了?
”每每她伺候完那些导演或是老板,周政延都不屑于碰她,甚至好几天也不愿意跟她讲话,
但今晚的周政延,分明是不一样的。周政延脊背一僵,总算将她的身子丢到一边,
用浴巾裹了自己便去了浴室。江云舒越想越高兴,甚至在心里肯定了这个答案。
她干脆光着身子到浴室里去找人,自身后抱住坚实的脊背,她可以看到精壮养眼的男人肉体,
散发着迷人的男性荷尔蒙。“周总...”“别自作多情,这是说好的奖励。
”周政延扭过身来推她,看她时眉头微皱,带着微微的嫌恶之意。江云舒愕然,确实,
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会任由她似的,但其实不是,在床上,
永远都只有她主动诱引或被动承受他威压的份。“是,这是我的分内之事,以后不会多想了。
”下意识的手一松,江云舒没来得及多说两句,眨眼他已经快速的洗好擦干,
再度围着浴巾出去了。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江云舒跟着赶出来,
却看到周政延已经穿戴整齐。“已经两点多了,要走?”周政延回头看她,
站在黑暗里的江云舒,仿佛有些失望,因为从前他一来就是一夜,从来不会想着回家。
男未婚女未嫁,这样的纯属情理之中。他不耐烦的拉门,原不想解释,
但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对着黑暗点了点头。“轻舞要回来了。”林轻舞,
周政延的正牌女友,两年前因为声名大噪被送到美国深造,可自从她离开,
江云舒也从未在国际超模的专场上看到过有她的身影。只是因为她要回来了,
他便要开始洁身自好?见那门砰的一声关上,江云舒感觉那仿佛是一只耳光,
响亮的扇在自己的脸上。将醉酒之后的她,扇了个透心凉。她确实是林轻舞的替代品,
可从来都没有名分,一旦她回来,自己的位置就会变得更加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