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整张脸都僵硬无比,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本想从别人口中了解一下自己,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此时此刻,看来唯有吃,才是正确选择。
舒清拿起刀叉,恶狠狠将牛排切成块,叉起一小块放入口中:“呵呵,别光顾着说话,
大家都吃啊。这家餐厅的牛排还真不错!”夜晚。此时此刻的舒清躺在露台的藤椅上,
摇啊晃啊,晚风拂过她的脸,心中思绪万千。啊,这个世界还真是残酷啊。
原来自己没亲戚没朋友,连条狗都没有。唯一拥有的便是这间男人赠予的别墅,
以及数之不尽的名牌。哦对,自己甚至连记忆都没有。这对自己悲惨的人生无疑是雪上加霜。
舒清点燃一支烟,嗤笑:“舒清啊舒清,你这么年轻美丽,却硬生生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废物。
”抽完一支烟,舒清将烟蒂狠狠掐灭,从摇椅上起身,深深呼出一口气,望向山下的夜景。
那是这座繁华城市的中心,那灯火辉煌的霓虹,宛如火树银花,璀璨夺目,美不胜收。
真美啊,这座城市。舒清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座城市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有一种形容不出的复杂感情。她望着绚烂夺目的夜景,有几分痴醉,
这就是丧失记忆的她将要生活下去的城市。生活,最需要什么呢?自然是金钱。
眼前重中之重,是赚钱养活自己啊!舒清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向屋中走去。心中烦闷的紧,
实是无心睡眠。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林淑薇的名字宛如璀璨星辰猝不及防坠入脑海。
她打开浏览器,输入林淑薇三个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林淑薇的照片。舒清望着照片出神,
目光被深深吸引,她不禁拿过手机打开美颜相机,自己的脸庞出现在手机屏幕中。
望一眼自己,再望一眼电脑上的笑靥,连自己都觉不可置信。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相貌虽像,气质却是不同的。照片中的林淑薇,淡淡微笑着,人淡如菊,
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气质妙不可言。反观自己,漂亮是极漂亮的。
甚至五官比林淑薇更加精致,更加美丽。但是整张脸,却正如他人所说,僵硬,
似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呜呜,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呐。舒清万分惆怅的放下手机,
放弃与美人的硬照对比,自言自语:我倒要看看你演的电影如何。随手点开一部电影,
静下心看起来。这是一部男人戏,林淑薇是影片中一群钢铁硬汉中唯一的一抹红色。
虽然是花瓶角色,演技缺并不花瓶。生动宛然,眼波流转,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在一群金发碧眼人高马大的洋人之间,那一抹玲珑纤瘦的娇俏身段,看起来格外迷人,
俨然是荷尔蒙爆棚中的一抹清流。舒清心中思忖,静态比不了,动态简直更没法比。
电影精彩,人更好看。舒清被深深吸引了。电脑屏幕中的林淑薇,竟似是故人,
明明是陌生人,却又挥之不去的熟悉。忽然,一个念头有如滔滔潮水涌入脑海。舒清决定了,
她要做演员。C城,玛丽医院。住院部,VIP病房。舒清穿了一身运动休闲装,
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出众。她戴了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当她走出电梯,来到病房走廊时,
虽然知道一定会很热闹,却仍是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记者们惊到了。
这就是舒清为何戴口罩掩饰的原因,这是林淑薇的病房,她与她那般相像,乍然出现在这里,
难免被记者拍了去,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供人娱乐。林淑薇的病房在走廊尽头,
幽深的长廊,有身着黑西装的保镖把守。娱记们只得远远望着,手持相机却无用武之地,
只能忧伤的对着长廊黑衣保镖冷峻的脸的胡乱拍几张好回去交差。舒清的出现,
仍是引起了一阵骚动。因为她的架势,一看就不是娱记,既然不是同行,
那必然是前来探望林淑薇的人。在保镖滴水不漏的围堵下,有价值的新闻都拍不到。
也只能拍拍前来探病的路人了。娱记们很有眼力劲儿,对着舒清敷衍似的拍了几张,
便纷纷为其让出一条路。舒清怀里抱着一捧康乃馨,静静向长廊走去。
分明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人,却让她内心颤抖不已。仿佛走廊尽头,病房中,
睡着的是一个至亲至近的亲人。“小姐,请留步。”冷漠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舒清回过神,
齐整站成一排的保镖众目睽睽望着她,神情冷淡。舒清忙道:“我是林小姐的忠实影迷,
劳烦各位行行好,让我看林小姐一眼可好?”“不行。”斩钉截铁的拒绝。
舒清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只是想看一眼林淑薇,哪怕是远远的望上一眼。
她忽然一把扯下口罩,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诸位大哥行行好,
我真的特别喜欢林淑薇,她简直就是我的女神啊!你们看我这张脸,不就是照着女神整的么!
我的女神啊,如今意外出了车祸昏迷不醒,我这个头号影迷的心都碎了,都碎成玻璃渣了啊!
555555……大哥啊我的亲大哥,求求你们让我进去看我家女神一眼吧……”说到这里,
竟然真的流出泪来。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却见一排黑衣保镖表情复杂,难以言表。
终于,其中一人开口:“舒小姐,别闹了。”舒清再次震惊了。妈呀,
敢情又遇到认识自己的人了。舒清的头有点疼。如果在遇到齐嫣然之前,遇到认识自己的人,
她会激动兴奋大喊大叫。但是自从在齐嫣然口中了解自己,真是元气大伤。
生怕遇到认识自己的人,再被冷嘲热讽痛踩一脚。她的玻璃心可受不了。舒清不敢接话,
只是讪讪一笑:“我只看一眼,也不行吗?”“抱歉,不行。”就在这时,
忽然传来一抹清冷的声音:“让她进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