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自我介绍完,主持人又开始说规则。赛制是得分淘汰制,每一场都有三轮,轮签制PK,
三局下来分数差的自动淘汰。被淘汰了的也不用彻底死心,因为到时会有个网络投.票。
若是票数高,人气旺还能被投回来,有再战的机会。等到剩下三十六人时,还要分组PK。
然后晋级十八强和八强,最后评出冠军,前八名会自动成团,后续会有各种的资源等等。
主持人语速不慢,每个字却是咬的十分清楚。陆绾绾听到七十七晋级三十六时的规则时,
已经不想再多听了。她最不耐烦整这些绕来绕去的规则,她喜欢直来直去,只要弯弯绕一多,
她脑瓜子就容易嗡嗡的。她偏头看了眼温言,见小姑娘倒是听的很起劲,也很认真。嗯,
她决定偷个懒不听了,到时有不懂的就问小姑娘,想必小姑娘还是非常乐意给她解答的。
规则说完,正式的才艺终于开始。陆绾绾来了几分精神,
听歌看跳舞也总比听主持人叭叭的念好。结果没过多久,过了最开始的几分新鲜劲儿后,
她发觉录制节目挺没意思的。有的人唱的确实还行,有的人纯属是来荼毒人耳朵的。
一群人跟买菜一样,轮番上去展示才艺,然后听点评。有唱不好挨说了的,有谦逊受教的,
也有当场泪洒现场的。这样的戏码来回几次她就失去了兴趣。场下面的观众,
也不是为了学员来的,而是为几个导师来的。学员唱的好,他们不会给眼神,
唱的不好就在下面窃窃私语。陆绾绾觉得他们那里都比她坐在这里有意思,至少能吐槽一下。
她很想快点结束,然而要命的是她是最后一个,她只能等着前面的人表演完,才能轮到她。
好在还有个温言能陪她偶尔聊几句,小姑娘心思纯良,性格又好,和她说话倒也不费劲。
直挺挺了录了将近四个多小时后,总算是轮到陆绾绾。第一场,她也不用多费力,
捡了首拿手的歌唱了下。她天生嗓音较为空灵,高音上的去,低音也下的来,音准还极佳,
毫不例外的得了高分。季云行也没多做点评,中规中矩的只说了一句。她唱完了,
本以为是结束了,可以回宿舍躺一会了。结果是被告知是去休息室,
还有工作组的专属学员采访等着她们。这是节目的规则,累也只能配合。
陆绾绾依旧是和温言两人同行去了休息室,找到贴了自己名牌的位置坐下了。
节目组眼睛也不瞎,看出她们两个关系还行,安排的座位都挨在了一处的。温言很开心,
拉着她坐下来一边喝水一边吃小零食,顺便听着隔壁房间里的采访。
有事没事再悄声的和她说两句,都是关于受访学员的信息。陆绾绾有搭没一搭的听着,
没过一会,她莫名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看了眼正捧着个沙琪玛跟个小仓鼠一样,
边吃边竖着耳朵倾听隔壁的温言,“你热不热?”温言正听的起劲,闻言头都没回,
径直回了句,“不热呀。”陆绾绾目光在温言脸上打了个转,小姑娘肤白细腻,面容光洁,
未见分毫汗意,确实毫无热感。她不着痕迹的将视线移开,看向休息室的其他学员。
她们好像也都没有热的意思。那是她体质的原因?一向糙惯了,
所以比这些娇娇姑娘火力旺一些?她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
索性拿过桌子上的立牌当扇子扇风。扇了一会,她非但没觉得凉快,
反而心头还升起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和烦躁来。她深呼吸一下,
混着各种香气的空气进入鼻中,让她更觉憋闷了,头好像都有点晕眩了。她坐不住了,
站起了身,“我去趟卫生间。”温言没看出她的异常来,点了点头,“嗯嗯嗯,好哒。
”陆绾绾疾步走出休息室,走廊上的空气清新了许多,让她好受了一点。
但也仅仅是有限的一丁点而已。也许洗把脸能好一点,她心里暗忖着,朝着卫生间走去。
路走到一半时,她发现了更不对的地方。她心底那抹莫名的异样感,
变成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这让即使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的陆绾绾心底隐约有了一个猜测。“草!”她骂了一声,
顾不得多想,不敢再往卫生间走。依着正常人的反应的话,那里怕是有人正等着她去。
她得回去,得回到人多的地方,现在估计没有比目前的休息室对她而言更安全了。
回去的路没走几步,头越来越晕,眼前都有点模糊了。她手扶住墙,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
疼痛感伴着满嘴的血腥味,让她脑海中多了几分清明。在这里,在此时,她能信任谁?蓦地,
之前季云行的话在她脑海中响了起来,“我也不是你的敌人。”她咬了咬牙,
哪怕她还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朋友。但他说不是敌人,她就信他一次。而且即使退一万步说,
如果她着道太深,非得让人占便宜的话,她宁愿选择季云行,至少那家伙的脸是真的好看。
她手有几分颤抖的掏出手机,晕眩的连手机键盘都看不太清。“妈的!”她骂完后,
不受控制的低低喘了一声,强.压着身上如潮的渴望。用左手手指勉力夹住手机,
右手将从不离身的匕首抽出来,毫不犹豫的朝着左手掌心划下。剧烈的疼痛感霎时间传来,
左手却稳稳的一动未曾动,仿佛鲜血蔓开滴落的不是她的手一般。
划破手掌的痛感比咬破舌尖强烈许多,让她脑海再次清明了点。她将匕首掉转捏住,
右手微抖着点开微信要给季云行拨微信电话。还没等拨出去,
她就看到有人自不远处从走廊拐角处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阴狠和得意的笑容,
不是之前被她一顿暴揍的陈导又是哪个。原来是这个杂碎给她下了药!她眼中恨意迸发,
手指却先一动将手机静音,又按了下将微信电话拨了出去,随后将手机塞到了腰上。
整个过程,不过一两秒。她将放着手机的一侧身子贴着墙,剧烈的喘着气。
此时她感觉到身上的力气在急速流逝,头也再次发晕。她想迈步走,
腿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的将身子抵住墙,
任手中匕首的刃尖悄然刺破了手臂内部肌肤。下一瞬,陈导油腻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一只手也将她下巴给捏住,“想跑?你跑啊,我看你还能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