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真怔在椅子上,看着华皓天走出了饭厅,整个人就像被粘在了板凳上动弹不动,
手掌握成了拳头,指甲扎进了手心里,痛得她顿时清醒了过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个年轻的女佣走到她的面前,对她毕恭毕敬地说:“颜小姐,靳少爷吩咐我带您上楼,
请跟我来……”上楼,洗澡。颜真真看了一眼女佣,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冲女佣腼腆一笑,细声在她耳边说:“你有没有卫生棉,能不能给我几张,
我突然来那个了……”女佣有些惊讶,但又很快点点头说:“颜小姐,我房间里,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包,要不我现在出去给你买?不过,
一来一回需要时间……”“不用麻烦你了,你就给我几块就好,谢谢你啊……”“嗯,
那颜小姐,我们走吧。”“好。”颜真真跟着女佣的身后,心情激动地走出了饭厅。
女佣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卫生棉装在袋子里,递给了颜真真,
再把颜真真带到了华皓天的卧室里。“颜小姐,浴室里面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你需要的东西了,
水温都给你调好了,您进去就可以了。”“真的非常谢谢你。
”颜真真在女佣离开之前再次对她表示了感谢,朝着露出了衷心的微笑。
华皓天没有在卧室里,颜真真打量了一下卧室的装潢,是简约的黑白色风格,
一张偌大的席梦思床摆在卧室的正中央,一想到这张床就是她和他今晚一起度过的地方,
她的心不由得乱了分寸。颜真真听见了卧室外面有脚步声渐近,她赶紧把卫生巾往桌上一搁,
拿起了其中一块走进了浴室里,在浴室反锁上门。靠在浴室的墙上,颜真真深呼吸了一口气,
听见了卧室的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是他的脚步声。她的心莫名紧张了起来。
颜真真看着那块卫生棉,表情微顿了几秒,心情五味杂陈。推倒华皓天是她曾经渴求过的梦,
只是那个梦是无比纯粹和真挚,而不是现在这种交易式的各取所需。她心头涌上了几许悲哀,
甚至有些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剑走偏锋,把两人的关系逼上了绝路。她眼角渐渐红润了起来,
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扭开了水龙头,任凭哗哗作响的水流声遮掩住自己的叹息声。
她环视了一下浴室,发现浴室的盥洗台上面都准备好了她需要的日用品,她长腿一伸,
坐进了浴缸,她用力搓洗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尽可能地把洗澡的时间延长。
就算一张卫生棉真的挽救她,让她免于今晚的陪睡,她逃得过一时却逃不了一阵。一周之后,
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但只要能躲过今晚就好,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忽悠过去。
颜真真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她才一骨碌地从浴缸里爬起来,
洗得太久她担心华皓天会失去耐心,洗得太快又怕演得不够真实。颜真真心里暗暗打气,
一定要好好表演,千万不能露出不该露的表情。她在内裤上贴上了卫生棉,
穿上了女佣为她准备好的性感睡衣,看着低胸得会泄露春光的睡衣,
颜真真的脸倏地红了起来。这样的性感睡衣她还是第一次穿,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她看了一下浴室,从架子上取下了浴巾,在睡衣的外面再裹了一层厚厚的浴巾。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她才放下心来。打开浴室的门,
颜真真抬眸看了一眼卧室,只见华皓天正站在窗前抽着烟,一出来就嗅到了一阵刺鼻的烟味。
颜真真几乎不自觉地皱上了眉头。华皓天听到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他迅速用手熄灭了烟头,
转过身来看着颜真真。两人距离不并近,她还是能清晰感受到他投来的打探的目光,
灼热而深邃。颜真真不敢看他,踩着小碎步走到了梳妆台前。华皓天的脸色并不好看,
他走近了颜真真,盯着她那张素颜却姿色不减的脸蛋,
瞥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那几块白色的卫生棉,神色微顿了一下,眼角狠狠一抽,
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悦:“你该不会来了那个吧?”颜真真听到他的声音,颤栗般地点头,
抬起水眸看着他,表情镇定略带歉意地说:“嗯,就是刚来的。”话刚落下,
颜真真被华皓天的手拽了起来,然后感觉自己的裆部被抚摸了一下,华皓天的动作一气呵成。
颜真真有些恼羞地看了他一眼。华皓天眼眸里灼热温度骤降,
冷冷地说:“我可没有兴趣血战沙场……今晚你就睡沙发吧!
”睡沙发……颜真真似乎被他的话呛到了,诧异地看着华皓天。华皓天看到她诧异的表情,
不悦的脸上多了一抹嫌弃:“怎么?难道我睡沙发?”颜真真忙不迭地摇头,
弱弱地解释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这别墅里没有别的床了吗?
”华皓天摇头:“这别墅就这一床了,你不乐意睡沙发,
还有一个选择……”华皓天态度并不好,目光傲然。颜真真看着他那表情,
根本就不敢抱任何希望。下一秒,她见华皓天指了指地板,
说:“你不介意的话还可以睡地板。我家的地板很干净很大。”颜真真心里顿时泄了气,
马上赔笑着回应道:“我睡沙发就好。”她不敢再和华皓天说下去,
担心下一秒华皓天会改变让她睡沙发的主意。“那就好。”华皓天冷冷地掷下了这么一句话。
走路带风般离开了卧室。听着门彭的一声关上了。颜真真全身颤栗了一下,
脸上佯装的镇定全部瓦解了。她深深吁了一口气,感觉大腿微微发软,一屁股坐下了椅子上。
总算逃过了一劫。颜真真看着镜子的自己,表情有些狼狈而尴尬。
回想起她刚和华皓天的对话,心里微微泛酸。
刚才他所说的那番话完全与她记忆之中的那个人迥然不同。但凡一个略有绅士风格的人,
都会把床让给女士,更不会叫一个来着例假的女士睡在寒气袭人的地板上。大概是因为不爱,
所以才不会关注那些入微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