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打招呼,陈图图换上了休闲装之后,便拿着食材径直去厨房了,
黄昏的最后一刻暖光照在她的身上,给她整个身子裹上了一层金色的辉光,
原本该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的她如今披上了妻子的衣装,给五菱庄园增添了几分家的温暖。
客厅里的闻矢转眸朝着厨房扫视了一眼,原本看者畏惧的冰块脸闪过了几分错愕与柔和。
陈图图的厨艺很一般,所以只简简单单地做了三盘菜就拿了出来。“你吃晚饭了吗?
要不一起?”陈图图看着闻矢依旧在客厅,犹豫了一会儿,客气地朝着他问道。“嗯。
”她原本只是随口问一句,哪知道闻矢却抿了抿嘴,直接应了下来,说完朝着餐厅走去。
陈图图挑了挑眉,没料到今天的他这么爽快,便赶紧转身去厨房加了一副碗筷。
闻矢走进餐厅,看着这些菜长得奇奇怪怪,微微蹙了蹙眉头。“虽然长得难看,
但是味道还不错。”陈图图看着闻矢迟迟没有动筷子,顺带着解释道。闻矢抿了抿嘴,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尝了一口后不禁挑了挑眉,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难吃。
两人无声地吃了起来,陈图图时不时瞥他一眼,偷瞄着他优雅的吃相,莫名觉得赏心悦目,
再看看自己,真是比不得。随后,陈图图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垂下了眼眸,暗暗叹了口气,
哎,其实,闻矢这个人哪儿都格外的完美,然而这样一个几乎没有缺点的男人却有狂躁症,
如果他没有这种病的话,她也一定逃不过他的魅力吧!“叮铃铃”门铃响了。
陈图图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赶紧起身去开门。“夫人!你……在家啊!
”阿步原本跳脱的神色在看到陈图图的那一秒立即变得畏惧了起来,
似乎还没从上次的事情缓过来。“进来吧!你家总裁在餐厅吃饭。”“闻爷,
这是你要的文件。”阿步被带进餐厅后,赶紧将手中的一沓文件放在了桌上,
随即忍不住眼睛发亮地盯着这些菜。“嗯。”闻矢淡淡地应了一声。
“咕噜~”阿步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吃晚饭了吗?要不在这儿凑合凑合。
”一旁的陈图图不禁失笑。“夫人,这……怎么好意思!”阿步窘迫得耳根子都红透了,
他一边推搡着,一边期待地看向了闻矢,似乎在等闻矢的回应。“夫人,我不饿,
送完文件我得走了,下次见啊!”哪知道闻矢却给了阿步一记冷眼,
阿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赶紧起身朝着陈图图匆忙告别,
生怕再待下去闻爷会杀人灭口似的。陈图图看着阿步仓皇逃窜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
随即她便转身走进了卧室。她走后,闻矢又偷偷盛了两碗饭,
将这些菜都吃完这才餍足地去了书房继续办公。——几天后,
陈图图的高中闺蜜将从美国回来,
她和秦真真戴着严严实实的口罩早早就等在了机场为她接机。盛秋,机场里,
一个穿着单薄大衣的女人缓缓走了出来,她原本身材就格外娇小,手中还拖着一个大行李箱,
整个人就显得越发羸弱。仔细一看,只见她那张巴掌大小的脸颊在秋风飒飒的吹拂下,
显得苍白如纸,而那双泪水涟涟的眸子,光就是远远地扫一眼忍不住让人心就软了。
“怎么穿这么少?”陈图图快步走到了她面前,蹙眉关心道。说完,
她便赶紧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那女人的身上。“我不冷……”左顾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
“让你穿着就穿着,你看你,小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陈图图颇为执拗地说道,“再说了,
我皮糙肉厚,身体坚实,经得住这寒风。”“好了,左顾,你就穿着吧!
陈图图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倔的很。”秦真真帮衬着陈图图说道。左顾听罢,抿了抿嘴,
便不再推辞。“好了,我们赶紧去饭店吧!不论如何,先去吃一顿暖暖身子!
”秦真真瞥了一眼手表,挑眉笑着催促道。两人纷纷点了点头,随即上了车。
五辞酒店的饭桌上,几个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笑着说起往事,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代,一起下馆子,一起八卦,一起出去玩,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他们的感情依旧如初。“对了,左顾,忘了问正事了,
这次你突然回国是为什么啊?”聊了许久,秦真真赶紧好奇地问道。“我姑姑生病了,
我回国照顾她。”左顾实诚地答道。“这样啊……”秦真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左顾原本是大户人家,可是几年前左氏集团突然不知道怎么了,一夜之间破产,
她的家人拿着一大笔财产逃窜,却将她扔去了国外就撒手不管了。如今回国,
却还要照顾当年对她尖酸刻薄的姑姑,真是不知道该说她善良还是傻了。
“这段时间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们说一声就好,都是自家姐妹。”陈图图微微叹了口气,
颇为心疼地看着左顾说道。“对了,你就暂时住在我家吧!我们也好有个照应。”秦真真道。
“麻烦你们了。”左顾垂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什么麻烦的,和我们,
你还见外什么。”秦真真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格外无奈地笑道。倏尔,
一阵幽深如狼的目光直直射向了左顾,她抬眸望去,
立即看到萧九铭勾起了唇角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像盯着猎物一般锁着她。
她惶恐地瞪大了双眼,手中的筷子“咣当”落地,她的眼神里除了畏惧可怖,
还有几丝小小的希冀,但这一点点的期望都被萧九铭森冷的眼神给彻底抹杀。“你怎么了?
”陈图图看到左顾脸色难看极了,不禁担忧地问道。“我想回去了。
”左顾抑制住内心的恐惧,紧紧地抓住陈图图的手掌,声喉微微颤抖地说道。“好吧!
”陈图图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未追问,只是单纯地以为她是回国不适。